bsp; 闲话少说,机不可失,趁着营地空虚,我跟铁骡子溜下了屋顶,顺着之前早就看好的路子,轻而易举的避开守卫,摸到了游忌的帐篷前。
虽说他是仓促间被引走,肯定没时间设下埋伏,但我也不敢大意,先躲在暗中看了看,帐内乌漆嘛黑的不见任何动静,我这才试着睁开雷眼,一探究竟。
可这该死的雷眼,白天还好使来着,此刻却说啥也不顶用了。
无奈,我只得用上了老办法,投石问路。
石头扔进去,里边还是悄无声息!
我这才冲铁骡子一点头,我俩各分左右,从门边溜了进去。
帐中情形一眼便看得真切,一条老式桌案,两侧尽是杂耍器具,角落里还有一铺吊床,看起来有点杂乱无章,但一切又都平平无奇。
铁骡子冲我一摊手,那意思再明显不过,是不是搞错了,人家就是在这儿睡觉而已。
我冷哼一声,彩门的把戏,能瞒得过普通人,却绝对瞒不过我这个出马行。
皱眉又审视一遍,我的目光停在了帐后边的篷布上。
今晚外边有风,风吹之下四面篷布都在颤动,唯有这一侧竟纹丝不动。
我从墙角抄了根花枪,轻轻一挑,篷布掀起,露出了后边伸手不见五指的隐秘所在。
这种黑暗不同于黑夜,是完全没有一丝光亮的那种,乍一看就像通往黄泉的入口,透着一股子阴气森森的感觉,我和铁骡子都能感觉到,进去一步都是凶险莫测。
但都到这儿了,我能咋整?
撤回去?
然后黄大年问我进去了没,我说,没进去,我怕黑……
轻叹了口气,我抽出火折子吹亮,借着这微弱的火光钻了进去。
火光所及,只有三尺不到,可是居然隐隐听到了远处的风声!
我嘴角抽搐,扯了扯铁骡子,让他跟我并排一起。
铁骡子翻着白眼跟我向前几步,脚下突然哗啦一声铁响,低头一看,踢到了一条手腕粗细的铁链,看起来锈迹斑斑。
我俩对视一眼,他附身抓起链子抖了抖,并不是太沉,应该没有多长。
他捋着铁链子往前摸,我紧跟在后边照亮,铁链轻响,那股子铁锈味直呛鼻子!
虽然不知道另一端拴着啥,可这玩意儿是我们眼下唯一能看到的东西,如果不想四处乱撞,也只能顺着它摸索下去。
好在链子不长,尽头拴着个铁柱子。
再上前两步,发现不是什么柱子,而是一张铁桌案,链子正拴在其中一支桌脚上。
我俩松了口气的同时,不禁纳闷,一张桌子你拴这么结实干特么啥?
上前仔细一看,卧槽,吓得我俩同时一哆嗦!
案上乱七八糟的摆着一堆东西,比脸还大的老虎钳、尖细如鹤嘴一样的铁剪子,吊猪肉的铁钩子,屠夫用的剔骨刀,还有小弯刀、猪鬃刷、一摞血迹斑斑豁了口的破海碗,甚至还有麻线、大码针之类说不上是干啥用的玩意!
虽然都是些随处可见的东西,可当这些东西同时呈现在一张满是血污的案台上时,带给人的冲击力就远非等闲可比了,尤其是在这黑暗的环境里,硬是把我们两个见惯了魑魅魍魉的家伙,惊得直喘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