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卫的诏狱,严刑拷打。好在严嵩、徐阶都为他说话,陆炳也没有在诏狱里下黑手,周冕挨了廷杖后又继续做官。
出狱复职后不久,周冕“好了伤疤忘了痛”,又挨了第二次廷杖。这次,是他管起皇家的事情惹的祸。
当时裕王朱载坖已经11岁了,还没有开始学习文化知识。周冕认为,裕王岁数这么大了,不该还像个乡村野孩子一般荒废学业,应该马上选择品学皆优的老师为裕王讲课。这下又触怒嘉靖了,之前因为嘉靖册立的太子暴崩,陶仲文说二龙不相见,嘉靖就一直没有册立太子。
但是群臣不断上疏,请求立太子,徐阶上疏在前,然后周冕等人也跟着上疏,按说这种随大流的事情,一般风险不大,大不了挨顿训斥,罚俸罢了。没想到周冕别出心裁,认为嘉靖不立太子,不让裕王出阁读书,是对大明江山不负责,直接给他扣了个不孝的帽子,狠狠阴阳怪气了一番。
嘉靖为此龙颜大怒,又把周冕打了一顿廷杖,将他贬谪到云南通海县去做典史。典史是知县的佐杂官,属于“未入流”,即无品阶,连九品官都算不算。这一次,周冕算是栽了一个大跟头,可谓是一撸到底。
好在徐阶等人竭力救援,再加上嘉靖时间一长,早就忘了周冕是谁,一番运作之下,周冕回京担任兵科给事中,已经挨了两次庭杖的周冕可能对庭杖已经免疫了,刚刚消停没多久,这次就继续弹劾严嵩,刚被锦衣卫又打了一顿,丢进诏狱里,达成了三受庭杖的成就。
对于这种人,徐阶是指使不动的,故而这次的事情,确实只是一个巧合。
嘉靖眯起眼问道:“惟中以为,徐华亭何等样人啊?”
严嵩捻了捻胡须,说道:“徐阶所乏不在才,乃才胜耳,是多二心。”
严嵩所说的话,像一根刺,深深的扎在嘉靖的心中,嘉靖问道:“何以见得?”
严嵩说道:“老臣曾闻徐华亭任吏部侍郎时,于大堂上手书诫语,咄!汝阶二十一而及第,四十三而佐天官,国恩厚矣,何以称塞?所不竭忠殚劳,而或植党以摈贤,或殉贿而鬻法,或背公以行媚,或持禄以自营,神之殛之,及于子孙。吁!可畏哉!”
这通诫语,乍看起来毫无缺点,但是在嘉靖看来,可就问题大大的了,好像徐阶在标榜自己才是那个不培植党羽,为国选拔人才的人。之前的吏部堂官都是结党营私的小人一样,这不是影射我们万寿帝君吗?徐阶果然有二心,还是惟中老实可靠。
嘉靖安抚了严嵩一下,赐予一些绢帛,要求严嵩继续在内阁拟票,严嵩谢恩后离开了。
严嵩刚刚离开,嘉靖的脸就阴沉下来了,心学很有势力,这事他一直都知道,但是他没有想到现在心学的势力如此之大,顺带着徐阶的势力也膨胀起来了,看来要好好敲打一下徐华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