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让她们想办法催你下飞机,谁知道他们太笨,只能想出这么个办法。”
我狠狠拧住他手腕,也不见他皱下眉,倒是我撇了嘴又哭了起来,我今天是真委屈,委屈了好几次了。
他见我哭神情变了变,把我拉进车后座问我怎么了,话音温柔面色沉稳,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也难怪,他能养出个临危不惧的性子,都是与生俱来的高超头脑和灵活手腕惯出来的。
死里逃生的戏剧感过了,我想抽回被他握住的手,直视前方道:“我行李没带出来,我还是得回家去。”
他拿指腹轻轻抚过我的手背,嗯了一声,我道:“你别光说话答应没行动,你让车停下啊。”
“我不会说日语,你来说。”
他往后靠在座椅上,我一双眼珠子都要被气爆出来,“你别给我装,你要是不会说日语,你带我上这计程车干什么,人家司机师傅能知道去哪儿么!”
“我拿了酒店名片给人家看了的,不担心,你好好睡一觉,下车的时候我叫你,”他轻手扶着我的下巴让我靠在他肩上,我不从,他叹气,“今天打电话来的是我前妻,我和她结婚不到两个月就离了的,等回酒店了慢慢和你说,好不好?”
我牢牢盯着前方没做声,他柔声道:“姚姚。”
窗外的雪景纷纷一晃而过,我扭过头背着他靠在了车门上,他拿手覆上我的脸:“你不要哭,姚姚,我爱的人,从始至终也只有你一个。”
他道:“父亲希望陆家和陈家联姻,他那年面临要病死了的境地,我妈哭着求我,不得已,我和她在加拿大结婚,也只在国外一些小媒体上发表了消息,我父亲一个多月后病逝,我和陈葭茵立马领了离婚证。”
他道:“这是我此生犯的最厉害的错,因为面对父亲时的无能。”
他还道:“你其实也是信我的对不对,不然怎么会不再生气愿意和我回去。”
我不是信了你,只是太爱你。
他的话从来没有那样多,我靠着车窗上看外面形形**的人,撑着伞神色匆匆,面上一丝血的温热都没有,我缓缓伸手过去,一点一点地触及他的手,他恍似轻轻笑了笑,牢牢地回握住了我的手心。
我如释重负。
他下车的时候问我:“姚姚,我们认识多久了。”
我很认真地想了想,回问他:“从第一次见面开始算?”
他点头,我努力地推算了开口回答道:“八个月二十一天。”
我得意洋洋地睨他:“怎么样,我的记忆力是不是很牛掰,要让你去想,你肯定不记得了。”
他失笑摇摇头:“还别说,我和你算的真的不一样,”他止住我要问下去的意思,“天数差太多了,说了怕打击你。”
我心想就冲你这丫腹黑的级别,肯定是从你得手的那天晚上算起的,罢了,免得伤和气,我将就着放过你吧。
老姚见到我的第一面,是关切地捏捏我的脸以示想念:“宝贝闺女啊,赶紧过来吃点晚饭。”
可是我妈的态度明显地是另一个极端,她啪地把遥控器拍到茶几上,对我冷冷一笑:“吃什么吃,不是气头挺足的么,有胆子一个人跑路还没胆子出去自个叫餐了?吃完我们的份,我们吃什么?”
我默默站了一会,看着桌上摆着齐齐整整的四份餐点,随即想起什么道:“妈,你对人家酒店的东西好歹也爱惜点,虽说你是出了钱住这里,可摔坏了人家遥控器也是不必要的损失啊,哦对对对,我突然想起来,”我和蔼可亲地笑了笑,“出来一趟连着机票都是陆骁出钱,咱们可真是不用担心的哈?”
她脸一沉又要发作,陆骁在后头走进来递给我三两个购物袋:“姚姚,我刚在附近的商场给你买了衣服,飞机上的行李我让小清在那边给你签收了。”
真是奇了怪了,一见陆骁,我妈的神情立马阴转晴,乐呵呵道:“小陆啊,你老对她这么好,她都不知道上高下低了,她自个做事不考虑后果,你就让她一个人没衣服穿去,管这么多干嘛。”
我下巴都要听得摔下来了,什么叫我做事不考虑后果,分明是你们话没说清我才误以为陆骁把我当小三在养的好么??还有,什么叫让我没衣服穿去,亲妈啊,你这种对我不管不顾的态度,还有资格贵为人母么!
想法是想法,我和老姚一辈子也只能甘为牛马供她践踏,陆骁长腿站着,笑着指了指桌上的餐点:“您二老还没吃?”
“哪有,还不是在等你,”我妈连忙站起来把他往餐桌边上推,完全无视了我的存在好吗,她笑个不停,说话声真是不要太温柔了,“你看,又是辛苦你大费周章地接这个死丫头回来,她要是再有下次,看我不直接打断她的腿。”
我靠!有没搞错啊!我又没有给陆骁签卖身契,打断腿这种话也是你做了二十几年的人民教师随随便便说得出口的么!节操何在!天理何在!
老姚悄悄在我耳边道:“听你妈说,陆骁相当于是一尊闪着金光的大佛需要我们把他供起来,毕竟他私底下,帮了咱们家不少忙。”
我哼哼挽着我爸的手走过去,总之,幸好还有一个共同战线的友人,吾愿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