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有一个声音诱导着我,随心就是了。
心,我的心到底向着什么,当下我等不及去想了。
模糊的意识驱使我睁眼微微打量周围,不错,陆骁带我回了从前的住所。
还是老样子,连床头柜子上放半杯清水的习惯也不曾改过,尽皆是让人鼻子发酸的回忆。
老天,陆骁你可真会抓人死穴。
明知道,明知道我对于回忆从来都是不能触碰,稍有沾染便要一头扎进去哭个彻底。
是谁的吻贴着我的额心,低沉的嗓音靠着我的耳窝轻轻道:“姚姚,我接你回家了。”
他是算好了这一切,这样的胸有成竹。
“不哭了,我被你狠心抛弃这些年,我都还没哭呢,”他吻住我,再移开时气息不稳地凑近我耳侧,“姚姚,这一次,我不会再任由你胡闹了,我再不会放你走了。”
我哭得稀里哗啦凄惨万分,一半是因为他这话实在太让我触景生情悔恨难耐,另一半,还是因为他那小伙伴的活【和谐】儿太好了。
哎,春宵恨短逼得君王不早朝,还是有几分依据的,等我到第二天眯着眼全身酸疼地醒来后,我才猛然意识到,我这破人破性格,还真是一遇美色就难以抗拒啊。
套用白静姐姐的话来说,要我生在纸醉金迷的旧社会,真是一有钱的主儿,估计就是一掷千金捧名角儿的德行,我想想,倒也真是差不了太多。
不过这经济状况绝壁是要反过来,当下是陆骁捧我,我也不明白他到底看中我哪儿了,要是以后哪天他突然良心发现其实一直错看我了然后一脚踹开我的话,我估计……连吃剩的馅儿饼都留不到一口渣。
而陆骁也诚然没觉得我已经回心转意,还是处处揣摩着我的意图。
譬如,今儿早上,他延续着我从前我怀着鹿鹿时候的习惯,把营养早餐做得丰盛可口,用小餐桌儿盛着端床上来了。
我清了清嗓子,一看这搭配有点儿不协调啊,遂正色道:“这个不行,我现在吃不下这么多了。”
他皱眉:“这才多少,还不及你从前的三分之二。”
从前。哎,要说哥哥你还真别和我提从前,从前到现在隔了整整五个年头,这中间发生了多少事儿啊,我食欲减退不是一朝一夕了,别说这三分之二,就是三分之一我都吃不完。
可我默默点了头:“那,你坐下和我一起吃吧。”
“我去接鹿鹿,你先吃。”
我见他长腿一迈转眼就不见了人影,诶了一声:“别把鹿鹿接过来,我爸妈现在还不知道呢。”
“昨晚鹿鹿就和他们说了,爸妈一早就去了婚庆公司,说要补办婚礼。”
爸……妈……
你张嘴可真够娴熟的……
“可……”
他双眉一挑,“还是不想结婚?”
我道:“其实婚礼什么的,我这么大把年纪了,补办就没必要了吧,再说鹿鹿也这么大了,我想还是……”
“婚礼必须是要补办的,”他长身玉立往那儿一站,严肃道,“姚姚,不管过去几年,你还是像当初那样漂亮。”
我老脸禁不住一红,低头不胜娇羞的当口,他风一样旋出去了。
婚礼什么的,我默默吃了片吐司,期许之情当然是有,可,这都些什么破事儿啊,这剧情逆转得也忒快了好吗,我当初坚定的心情呢,果真是见了陆骁本尊就完全折腾不起来了么。
我全程叹气吃完了早餐,撑到不行,可陆骁的手艺实在太好,肚子都要撑爆了还是忍不住啊我去。
鹿鹿一进门就睁大眼到处逛,我趁着他走过去的当口拉住他问:“你瞎溜达什么呢,这儿又不是公园。”
他没理我,扭着脖子回头问还在换鞋的陆骁:“爸,原来你当年就没给我准备育婴室啊。”
陆骁嗯了声,姚鹿鹿有点不高兴了:“为什么啊,我们班上的妞妞老是吹牛,说她从生下来就一直睡育婴室,这足以证明她爸妈多疼她,我在杭州也没睡过育婴室,回来北京,还是没有育婴室,我还指望着……”
“得嘞小祖宗,”我一把捂住他嘴,“在杭州的育婴室我老早就改修了,你这么大了当然不记得,再说这里,当初还没来得及给你准备这玩意儿呢。”
屋里静静的,没人说话。陆骁眼角似有笑意,鹿鹿也是双眼一亮,满脸揶揄地看我:“行啊老妈,真是有了男人忘了孩子啊,就这么急着替我爸说话了?”
哎哟我的祖宗,我求你……我求你别拆你妈我的台了行么!
求给点面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