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息,整整数十息而过。场中一片肃静,无一人迈步出列。
“怎么,难道说我大月国最精锐的铁骑,敢为天下先的虎贲,草鸡了不成!”墨书放声道。
此话一出,全场千余虎贲骑皆神色一凝。
台下,军阵前列,一百户模样,左眼之上残留着一道近两寸刀疤的青年大步走出队列,抱拳尊喝
“千户!卑职二小队百户,南川!”
墨书微微颌首“文,还是武?”
“回千户!卑职并无比斗之意!”南川再次抱拳,左眼之上的那道疤痕尤为骇人。
“千户之名!卑职早有耳闻!论文!千户于北冥为质期间,亲率质子军征战四方,凶名在外!
论武!千户自幼习武,天生神力!卑职自问,于千户手下讨不过三招!
当然!卑职认您,一半,是您有那份实力!一半,是您胸前那块玉虎徽!”
言罢,南川单手一甩,跪于原地,继而抱拳再喝“卑职!南川!见过千户!”
点将台之上,墨书俯视下方身影。
对于前者之言,尤其是后面那那些话,他不仅没有不喜,反而心中给予赞赏。
敢将心中所想说出来,只此一点,前者便不失丈夫二字。
“卑职等,见过千户!”
“卑职等,见过千户!”
风雪中,场中千余虎贲骑纷纷下跪,抱拳放声大喝。
如南无妄所言,他们认台上身影,更认那块玉虎徽。
如若今日站在台上的不是前者,就算其如何勇武,如何善战,那他们,也绝不会认。
但在那块玉虎徽下,在那块代表着大月墨氏数百年荣耀的玉虎徽下,他们,认!
台上,墨书面色不变,右手微微托起的同时,目光也锁定了前方队列中的一名壮汉身影。
略微打量了一番,墨书轻皱眉头,指向下方身影“本官,好像见过你”
“回千户!卑职八小队百户何大山!”
何大山连忙走出队列,抱拳再道“那日,那日在哈哈里丘陵,卑职曾见过您!”
“哈哈!想起来了!”闻声,墨书爽朗笑道“你不是要开大酒,迎我入营么!营房内,藏好酒否!”
“回,回千户,卑职,卑职...”
“扭捏个蛋!藏了几坛!”
何大山舔了舔嘴唇,心里一横,放声答道“回千户!卑职藏有一百六十三坛酒!其中!六十坛马奶酒!五十坛果子酒!三十五坛烧刀!十六坛竹叶春!十二坛屠苏!皆,皆藏于营内各处!”
“你他娘不是说没酒了么!”一旁,南川瞪眼低喝。
何大山微微侧目,压低嗓子“你管老子!”
点将台上,墨书努了努嘴,可饶是这般也止不住那抽搐的嘴角。
一百六十三坛,光是想想他都一阵头晕。
足足半晌后,墨书这才看向下方身影“我军入城不过数日,你,你是如何藏了这么多酒?”
何大山挺着胸脯喝道“回千户!驭马营二梯队随军我先拓二营!卑职,卑职同他们千户乃同村发小!
每次开拔都帮卑职带上个几十坛酒!前几天,卑职又偷着在城内买了百十坛酒!这才屯了一百来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