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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光前走到陈嘉庚的房前,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
“老板,我有些事想跟他你谈谈。”李光前走到陈嘉庚面前道。
“正好,我也想跟你商量一些事。不过,先等会,等我处理这份文件再说。”陈嘉庚示意李光前坐下,又埋头下去了。
李光前安静地坐在一旁,看着这熟悉的办公室,不由得想起这些年来在老板身边工作的点点滴滴,心里有些留恋。
过了一会儿,陈嘉庚抬起头来,合起文件,微笑地看着有些李光前。聪慧勤奋又正直,人也长得一表人才,这孩子真的不错。这些年,帮了公司很大忙,现在年纪不小了,也是时候给他许门亲事了。
“光前。”陈嘉庚唤了李光前一声,不过李光前没有反应,低着头,托扎腮帮,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孩子可能有什么心事?陈嘉庚心里想道,又唤了李光前一声。
“哦,陈先生,什么事?”李光前回过神来,有些茫然地看着陈嘉庚。
“是有些事要跟谈谈。”陈嘉庚微微一笑,起身走过去,坐在李光前对面,态度有说不出来的和蔼,问道:“上次司徒南提醒得对,你也老大不小了,应该成家了。今年也二十六了吧?”
“二十七了。”李光前老实地答道,心里一突,等着陈嘉庚的下文。
“你呢,和我也算有缘。这几年,我都把你当做家里人看待,对你我是信得过的。你看啊,今年爱礼也十八了,知书达理,又上过学,和你也是般配,如果你不反对的话,我就她许配给你啊。”陈嘉庚微笑地看着李光前,如果能招到这样的佳婿实在太好不过了。
尽管李光前此前有过这样的想法,但自从做出了那个决定后,心思便淡了许多。现在听见陈嘉庚这样说,他心里有些愧疚,陈嘉庚对自己实在太好了,让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李光前的沉默让陈嘉庚意外,他脸色有些难看,严厉地问道:“怎么,爱礼不好吗?你不喜欢她?”
“不!爱礼她人很好,我喜欢。只是???????”李光前为难地看着陈嘉庚,有些难以启齿。
“只是什么?你说说,看我能不能帮到你。”陈嘉庚脸色稍缓和,不解地看着李光前。
在陈嘉庚的注视下,李光前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道:“陈先生,我准备离开公司了,到美华银行去工作,不能再为你服务了。”
沉默。
陈嘉庚复杂地看着李光前,眼神里有惋惜,心痛,愤怒??????他没想到自己正要予以重任的助手突然要离开自己了,刚刚自己还想把女儿许配给他呢?这热情一下子就遭到了冷水,换谁心里也不好受。
李光前有些畏惧陈嘉庚的眼神,几次想逃避,但还是选择坦诚面对。
过了一会儿,陈嘉庚的心情总算平伏下来了,他幽幽一叹,道:“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有这样的想法?”
“这是前几天的事,在威廉号上,你去和劳拉小姐谈学校教育的时候,我在甲板上碰见司徒南。他跟我说,美华公司要整合马来亚的锡业和橡胶业,美华银行需要一个人专门负责橡胶和锡业的投资事务,他就想聘用我做美华银行南洋分部的副总。我开始没答应,虽然我一直对银行业感兴趣,但我知道我的能力不足以胜任美华银行南洋分部副总这样的职务,所以便拒绝了他。”李光前道。
“唔。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会那么看重你,但人贵有自知之明,你的选择是对的。美华银行是间大银行,你贸然得此高位可能会摔跟斗。”陈嘉庚有些欣赏地看着李光前,“那你为什么还要离开公司呢?”他又问道。
“因为司徒南没有放弃。他说我可以先不接受南洋分部副总职务,但可以做低一级的投资部经理,专门负责美华银行在橡胶业的投资,而且还赋予我不小的权限。我考虑后,觉得自己对橡胶业比较了解,如果能负责橡胶方面的事务的话,应该是个很好的机会,所以就想尝试一下。”
李光前平静地看着陈嘉庚。心里有句话没说出口,如果自己去美华银行,表现好的话,不仅获得更好的待遇,而且将来还可能分到一些美华银行的股份,而留在谦益公司,自己作为一个女婿,干得再好,终究还是个外人。
看着李光前坚定而平静的眼神,陈嘉庚知道李光前已经下定决心要离开谦益公司了,真是怪可惜的。他忍不住问了一下美华银行给李光前的待遇,李光前一一据实回答。
“美华银行确实是个难得的机会,平心而论,比你留在谦益公司可能会发展得更好。既然他们的大老板司徒南亲自邀请你的,说明真的很看重你,好好干吧!别让我失望。”陈嘉庚鼓励地拍了拍李光前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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