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骁,你怎么样?”
池御的手一直在抖,他停下想把外套脱下来给符骁穿上。
“没事...”
“别脱,会发烧...”
符骁扯住池御的衣角,用力喘气。
说完两句话,池御感觉到怀里的人在颤抖,他剧烈地咳嗽,头软软地靠着。
“符骁!”
“嗯...别怕...”
符骁的声音弱下去,他听见池御的心脏跳得很快。
池御一脚把门踹开,让符骁靠在沙发上,自己在柜子里慌乱地翻着心衰的药。
“衣服湿了,我帮你换掉。”
喂符骁吃了药,池御把人抱回房间,替他盖好被子,坐在床边看谭虔给的文件。
符骁恢复了点意识,见池御还穿着湿衣服,眉头紧皱。
“去换衣服,早点休息。”
注意到符骁醒了,池御有些窘迫,他觉得有点儿心虚,要是符骁不追出来,也不会这样。
池御逃也似的回到自己房间,把自己狠狠砸在床上。
符骁睡得很沉,和平时心衰发作不一样,他是直接昏过去了。
顶着发昏的脑袋,符骁出门的时候趔趄了下,扶住门框才站稳。
符骁提前吃了退烧药和心衰的药,为了避免彻底进医院,他铁了心短时间内不喝咖啡续命。
打进包厢的这个门起,符骁看着桌子上一张张精明的脸,就知道躲不过去,他还是想为身体尽个力,说了句吃了感冒药,不方便喝酒。
“符总,给个面子。”
不知道是缺乏常识还是服从性测试,桌上的人没打算网开一面。
纷纷举起杯子,又故意把酒杯放低。
“感谢各位抬爱。”
符骁挨个敬酒,喝了一圈下来,才获得推进项目的‘入场券’。
要不说在坐的各位都是老狐狸,他们装作不经意地提起收购孟林公司的消息,明面儿是要替符氏着想,实则是想从符骁嘴里抢肉吃。
“符总,这后续跟进,我们再商议一下,意下如何?”
他们分明是想借此机会,让符骁割肉。
符骁不能不接招,他挑明里面的利害关系,毕竟项目还是由符氏推进,一桌子人脸色明显变了。
“项目交给符总我们放心。干了。”
在钱上没讨到好处,便想着法儿整符骁,符骁自知不能把人得罪了,赔着笑脸硬灌。
把一桌子人伺候得酒足饭饱,符骁拿着外套一路相送,直到人上了车才算罢休。
“过来。”
符骁冲掉水池里的血丝,扶着卫生间的门出来,扯着领口,胸口剧烈起伏,气儿都没喘匀就被一股力道拉走。
“你是?”
符骁看着眼前的人,名贵的西装和眼下的乌青,整个人有一种违和感——没落的贵族?
“呵,你比你爸还贵人多忘事。”
“孟总。”
“谈谈?”
“好,就这儿吧。”
孟林纳闷符年青那个老东西苟活到现在,怎么生了个儿子弱不禁风的。
“我需要一百万。”
孟林倒是不客气,一上来就要钱,连个借字也不说。
“条件呢?”
“我现在欠了一屁股债,公司也快完了,孟家到我手里也算是完了,我没什么顾及,你不同意,我就拉着你一起死。”
孟林没开玩笑,他对符年青恨之入骨,对符骁更不会手软,他倒想看看中年失独是什么滋味。
“孟总很有把握。”
符骁笑笑,他的呼吸有些沉,闷闷地咳嗽着,胸腔震得发出嗡鸣。
“符某需要知道钱用在什么地方。”
“扫墓,还债。”
“好。”
“爽快。”
其实孟林要的一百万并不多,相比于他欠的一屁股债,倒是杯水车薪。
符骁无意招惹亡命之徒,况且父亲手段确实狠辣,就当是行善了。
孟林见目的达到,起身就走,临走前看了眼起身想送的符骁,一把把他摁下。
“你比你爸是个东西。”
“孟总抬爱。”
符骁仰靠在椅子上,单薄的胸口紊乱不定地起伏,他捂住胸口,喉咙里溢出一声闷哼。
符骁不知道歇了多久,等他出去的时候,街上很多店都打烊了,只有零星的几个夜宵摊子。
今天的饭吃得不太安生,比之前的应酬都要费事,符骁进正门时,保安正要锁门。
“我今天不回去了,你下班吧。”
符骁把应酬前没看完的文件拿起来,又盯着孟林的公司资料看了很久。
眼前的字开始模糊,手中的笔掉在地上,摔断了水儿,符骁才惊觉自己状态很差。
久坐导致血压偏低,他感觉心脏如捣,耳边是嘈杂嗡鸣,还没等电话接通,眼前一黑倒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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