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宁城南三十里的一小山上,凉亭内,正站着一男一女,二人看上去二十岁出头,男子脸色苍白,长眉狭目,黑发如瀑,身着白色裱花长衫,手持黑色水墨折扇,腰缠金色龙纹束带,浑身上下透着一股书生气,却隐隐透着一股子说不出来的邪魅;女子故扮男装,一席黑衣,头戴遮脸兜帽,仅能看到的英鼻小嘴就能给人以无限的美好遐想,窈窕的身姿配上腰挂的三尺青锋,柔美之中带着一丝肃杀之气。
“凰儿。”
“公子。”女子向白衣男子欠身行礼。
男子缓缓打开手中折扇:“是人就会有欲望,有的人能够驾驭欲望,有的人却成为欲望的奴隶,前者不一定名垂青史,但后者多遗臭万年,显然这位宁国崇宁大国王陛下,就是后者了。”
“公子,你是说……”女子不解。
男子举起左手,制止了女子的说话,自顾自继续道:“只要你有足够的利益作为诱惑,哪怕是一个拥有全天下的国王,也会沦陷,哪怕是以背叛自己最重要的人为代价。”
凰儿没有答话,而是等着白衣男子的下文。
“而欲望,需要看用在什么地方,复仇也是愿望,最刻骨铭心的仇恨便会滋生出最坚定不移的复仇欲望,但,如果被复仇的对象是奸佞之人,那么也算是师出有名,虽然仍然是欲望作祟,但如果顺带着挽救天下于水火,则高尚得多了……”男子淡然一笑,看了看城内缓缓走向法场的囚车队伍。
“公子为何突然做此感想?”
“真的不明白么?”男子似是很了解身边女子一样,反问道。
“宁国崇为了一己私利不顾天下大义,为君之道,不惜将自己最重要的臣子全家送入法场,当然为天下所不齿,但公子所说复仇是?”
“我救他,帮他报仇,然后再让他为我做点事情,公平交易,合理买卖,互惠互利,岂不美哉?”
“凰儿愚笨,为什么要选定他?”
“就算是为了天岳保住最后一丝血脉吧!封家,不该绝后,如果封家绝后了,那我们更寂寞的!天岳出事本在我意料之外,我已然十分内疚,若不是他心无此志,我何尝不想选择他来帮我完成我所不能完成的事,若再保不住他的血脉,我就是到了鬼界,和他也没法交代啊。”男子似是自嘲一笑。
“公子,那么你已经决定了?”
“在天岳出事的那天,我就已经决定了!没有决定,我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男子转头打量了一下凰儿:“好久没看你传这身衣服了,还是这身衣服比较适合你,玲珑有致啊,哈哈!”
“还不是公子你要求的。”凰儿脸上迅速爬上一道绯红,让本来略显英气的面庞多了一些柔媚。
“是啊,执行任务的时候就应该穿这身嘛,而且只有这一身装扮才能让他们有所忌惮,也省着宁国崇那个自私自利的家伙坏了我的计划。”
“公子,您真的这么有信心吗?这可是关系到罪赎世界气运的大事啊,不得不谨慎啊。”
男子挺了挺身子并没有说话。
“凰儿知错,凰儿不是对公子没有信心,而是对那个孩子……”
男子一摆手,凰儿立刻低下头去,不再多言。
男子眯了眯眼睛,即使远隔三十里地,他依然能看清法场上每一个人的表情。
啪!
男子猛然将折扇一合发出一声脆响,道:“快要行刑了,去吧,把那个女孩儿一并救了吧,那孩子一个人会孤单的……至于其他人,就不要救了,过多的亲情,只会成为他修行和复仇的羁绊。你已经淡出江湖太久了,该提醒提醒他们,这个世界,究竟是谁的世界了!”
“诺!”凰儿深深的看了一眼男子,带上一个黑色面纱,腾跃而起左脚踏在凉亭的扶栏上,高高跃在空中做了一个后空翻,右脚猛然踏在凉亭飞檐的边缘,凉亭在这一踏之下剧烈一震,整个凉亭灰尘四散飞扬。同时凰儿便化作一道七彩流光向法场方向激射而出。
灰尘落定,露出依旧站在那里的白衣男子弹了弹身上的灰尘,抱怨道:“这凰儿真是的,不知道洗一次衣服非常麻烦的嘛,虽然不是我洗,咳咳。”随后他便笃定的看着那道七彩流光,微微颔首,绝对的自信溢于言表。
法场上,在凰儿出发的一瞬,鸦风瞳孔猛然一缩,暗道好强的高手,他飞身来到法场靠近流光方向的外缘,运起全身灵气准备迎接着七彩流光的雷霆一击。
凰儿在空中高速飞行所形成的风压吹得她的衣袍猎猎作响,带着巨大的声浪,凰儿右手伸出,变掌为拳,露出了戴在中指上的一个血红色的白金镶血玉指环,以法场边缘那个黑衣男子为目标冲了过去。鸦风不敢怠慢,运足全身灵气到重叠的双掌之上,借以相抗。
轰!!!
巨大的声响带着巨大的七彩冲击波席卷了整个法场,法场中心的封家人纷纷被吹到了法场的另一边,而周围围观的群众也在这巨大的冲击波中四下倒去,形成了巨大的人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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