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禄却借着出去醒酒的名头,暗中为安王递了话。
安王与顺王向来水火不相融,无论什么都是要争个高低才罢手,想来应该是得知顺王在这里宴请天下学子,这才有这一出。
看来这京城有的是热闹可看了。
原本他只是用剪刀撩着烛火玩,不知为何,他忽然想起晚上在船上看到岁安与陆见舟一同放花灯的画面,手中力道没把握住,一剪刀下去竟是直接将灯芯给剪没了。
屋内瞬间陷入无边的黑暗中。
我为何要在意一个诡计多端的女人?
他默了片刻,索性丢下剪子,起身去就寝。
次日早上。
岁安简单地收拾了下行囊后,便下楼与裴秀英他们道别。
裴秀英殷殷叮嘱她出门在外需要注意的事情,末了道:“你且放心去,这店内有我看着,乱不了套!”
“那就辛苦你们了,好了,你们不必相送,就到这里吧。”
岁安朝他们挥了挥手,提着行囊往城门口的方向而去。
萧闻礼一直有些烦躁地在店内走来走去,好不容易看见了萧闻声出现,他立马迎了上去。
“二郎,你怎么到现在才来,岁安一早走远了,快快,你现在赶去城门口兴许还能送送她,顺便给那个陆什么舟的一点警醒,莫随便惦记别人的东西。”
“你都不知道,昨夜他一直与岁安两人有说有笑的,我看着都替你着急!”萧闻礼一边说着,一边推着萧闻声往前走。
“腿长在人家身上,人家想怎么走便怎么走,我还要去趟书局,先告辞了。”萧闻声毫不迟疑地走出了门。
萧闻礼回头看向裴秀英,“他们这是怎么了?”
裴秀英抬起巴掌招呼到他肩膀上,“要你管那么多,你今日还要不要去上堂了?待会迟到又要挨院长骂了!”
经裴秀英这么一提醒,萧闻礼才想起来,连忙火急火燎地赶过去。
裴秀英看着他慌乱的背影摇了摇头,转身继续去干活。
岁安走出城门口的时候,陆见舟的马车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待上了马车,她觉得还是有必要跟陆见舟说下自己的情况。
“如今我的卖身契在萧闻声那里,按照大祈的律法,奴籍离开原籍地不得超过三天,为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届时还请陆商主按时送我回来。”
“我当是什么事,此事我已跟萧闻声说过,而且我还拿到了官府的放行令,你且放宽心便是。”
陆见舟开玩笑道:“还望岁安姑娘到时候想逃跑的时候,能顾念下与陆某的旧情,不然到时候陆某就只能进监牢中度日了。”
“你何时同萧闻声说过?”岁安有些惊奇。
虽然不清楚这两人有何过节,但两人确实有些不对付,萧闻声也向来不太喜欢和陆见舟来往,怎会这么容易就答应了陆见舟的请求?
陆见舟随口道:“就那次赵屈宴会上,为了借到你这个人,我还赊了个人情给他,这小子还真是跟以前一样,贼得要死!”
岁安挑起帘子,看向渐渐远去的华安县,心中一时滋味难辨。
原来,自己之于他不过是个可以随意利用的棋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