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只是一介家奴,凭什么轮到他来嫌弃自己?还想与她同起同坐?
陆见舟无所谓地笑了笑,起身便欲退出,岁安拦道:“陆见舟又不是外人,若论起来他还是父亲的义子,于情于理都有资格坐在这里。”
“若是姐姐执意要让他留下,那我便走!”
“那你请便!”
沈霜引气得站起身要离开,白同书连忙拉住了她,低声劝道:“陆公子既是沈家人,那坐在这里也无不可,不过是吃顿饭而已,莫要生气了。”
沈霜引转念一想,自己一个新嫁妇若是回门日这般回去,难免要受人冷嘲热讽,说自己在沈家毫无地位,不利于日后在婆家立足,于是便半推半就地重新坐了回去。
一顿饭吃下来, 陆见舟与白同书相谈甚欢,把酒论古今,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沈霜引看着实在没胃口,随便扒拉了两口,便起身拉着去了后院。
白同书酒喝得多了,也觉得不胜酒力,便出去醒酒。
岁安看了陆见舟一眼,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你就非得惹她,不能让我清净一下?”
陆见舟一脸无辜,“家主此言差矣,那些冒犯我的人我向来是十倍奉还,今日看在你的面上,我可没和她计较。”
“那我谢谢你嘞!”
“行吧,你请我吃饭,那这账本我便勉为其难帮你看吧。”
陆见舟起身去书房打算将剩下的账本算完,岁安简直感激不已,那山高般的账本总算有人分担了。
岁安紧跟其后走了上去,忽然有下人来报,李公子来访。
哪个李公子?
岁安脑子还没转过来,就看到谢勇领着李瑞进来了。
“晋安王世子?你怎么来了?”
李瑞不复平日懒散的模样,神色看上去有些焦急,见到岁安后便说有急事相商,与岁安一同进了会客厅。
陆见舟侧眸看了一眼,抬脚继续往书房走。
“沈家主,这回你可得帮帮我!”
“你且说说要我如何帮?”
李瑞斟酌了片刻,问道:“我打听到这几日你的商号有一支商队要出城去寒州,你能不能想办法捎上我一程?”
岁安很快察觉到问题所在,“按理说你出城应该没人会拦你,可你却要我帮忙送你出城,只能说明你家人并不同意你出去,莫非你要去的地方十分危险?”
“你要去南江?”
李瑞呼吸一滞,“这你都猜得到,难怪宁承昭让我来找你。”
“我确实是要去南江。”
岁安大胆推测,“南江有对你很重要的人?”
李瑞知道瞒不过,也没打算瞒下去,“我今日才听说有个相熟之人也被困在了南江,如今生死不明,我不放心得去看看!”
“南江如今瘟疫横生,你贵为一介世子,若是去了,出了事谁也担不了,这样吧,我先想办法帮你打听下那边的消息,那人姓甚名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