壶,对着酒壶直接将酒喝了下去。
看着他嗜酒到如此程度,玄琴不禁笑了笑:“你來此,应该不只是杀我那么简单吧,”
酒壶内的酒水终于沒有了,男子这才抬起头看着玄琴:“你说的很对,我來此只是想请你帮个忙。”
“给我一个理由,”
男子低着头沉默了,长发遮住了他的脸,但他的脸一定是苍白色。
过了片刻后,他才缓缓抬起头,缓慢的动作,竟然像是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他的人更加颓废。
“很多年前我就想杀他,但我不能,因为我至爱的女人死前曾告诉我,这一世我都不能找他复仇。”
他说着,轻轻一笑,笑得非常苦涩:“非但如此,她还对我说,这一世我都必须辅助他。”
冷双颜看着他,露出了十分罕见的神色:“她是夏如雪什么人。她又如何能让你做到这一切。”
“他们是师兄妹,她是我至爱的人,她死后,夏如雪杀光了我族人,整座城除我之外,无人能幸免。”
男子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震惊了,这种大恨又岂非滔天可诠释一切。这种恨不死不休,至死不渝。
玄琴道:“那你还帮他杀人。”
男子苦笑,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但他沒有回答玄琴这个问題。
他叹了一口气,又笑着道:“我死后,把我躯体葬在海域,我想看到大海,还有帮我杀了他,替我族人完成这个心愿。”
玄琴道:“你就那么确定我能杀了他么。”
“确定,因为他害怕你,害怕你杀了他,蓝雪枫便是他请來杀你的。”
“也罢,那我就答应你,至于我能否做到,那就看天意了。”
“相信你一定能。”男子忽然淡笑道:“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
“你说,我听。”
“我叫无名。”
玄琴沉吟着,而后沉声道:“这个名字很不错,”
“感谢,”
无名说完笑了笑,强大的生机快速流失,头发开始逐渐变白,片刻后,已是满头银发,他的腰也弯下去了,像个年迈的佝偻老人。
他缓缓倒下去了,他死了,自断生机而死。
据说这种死法是世界上最难受的,而他却毅然选择。
这个男人心中承载了太多痛苦,或许只有死亡才能给他赎罪,也只有死亡才能掩埋那颗仇恨的心脏。
古城开始逐渐变淡,最后连同男子的死,一并消失。
冷双颜看着男子的尸体,叹道:“他这一世活的太凄惨,死亡或许是他最好的解脱。”
慕容嫣叹了一口,忍不住感慨道:“想不到他就这样死去了,只可惜,他却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女人。”
玄琴再一次踏上了征程,心中却在思绪:爱上一个错的人真的就可救药么。
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熟虑的典故。
海风起,赤浪如潮,海水轻打在前行的穿云梭,两旁的湛蓝的浪花泛起了鱼白色。
海面上,那些娇羞的鱼儿不停跃出水面,又调皮的摆动尾巴,往深水里钻。
他们走过了荒地,走出了那片了无人烟的地方,又來到脚下这片未知的传奇海域。
海域上仍未见到其他行人,天空上除了赤色的火云,还有那奔跑的幻雷兽,根本无一物,可谓一贫如洗。
海面上又吹起了风,风连带着少许海水吹在他身上。
玄琴一身白色长袍溅起了晶莹水珠,他笑着看着两人,用手轻轻拂去还未侵透的水珠。
“我们三人就像旅行者,我现在有点怀疑烽火炼狱,是否真有传闻中那么可怕。”
冷双颜看了他一眼,又轻轻道:“安静其实比不安静更加可怕,安静往往被喻为风雨前夕。”
玄琴笑了笑,并沒有去否认,他知道她说的也是事实。
风暴前夕不正是这样的么。
慕容嫣沒有说话,她坐在穿云梭另一头,用晶白如玉的手掌撑住了脑袋,那双漂亮的眼睛不时的瞟一眼玄琴。
一个男人最迷人表情应该是笑,一个笑的认真的男人一定是最吸引女人的。
那么一个最出色男人,笑着最认真的笑容,那么他又会是怎样一个人。
赤色光芒洒在她脸上,也洒在玄琴背影上,她看着玄琴的背影,她感觉自己眼睛有些迷糊。
这种感觉就好镜中花,水中月,即便她眼睛已经睁得很大,而这种感觉,依旧挥之不散。
船儿悠悠,她用空闲的一只手拨了拨水中浪花,浪花溅了她一身,手上也传來一阵刺痛,当她再次看向水中时,她的脸色泛起了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