遣散。
赤火焚天,赤火的尽头的一柄火热的战剑破开层层虚空,像是横跨古今的时空之刃。
天外赤火雷鸣,一个背负着长剑的少年冷冷俯视着海域,嘴角露出了邪魅且可爱地笑容。
吼…。
海妖张口厉啸,七八条巨大的触手猛然收缩,退回到深海里,无边庞大的身体顿时沉入海里。
它嗅到了危险,这种危险足以让它陨落在此,于是以最快的速度潜入深海。
可是很快它就知道了,原來它的想法是多么的愚蠢。
“想逃走。”这个少年笑的更加灿烂,人看起來已更加邪魅之极。
他身体一跃,猛然俯冲横跨苍天,诡异的身体宛若穿金裂石的战剑,破开海面直接冲进了深海里。
轰隆。
一声巨响,深海爆发万道强光,海水汹涌澎湃,似有神灵以无穷神力搅乱深海。
少年破开海面,宛若利剑般,一步登临苍穹,刹那间消失天外,连看都沒有看他们一眼。
來无影,去无踪,这人就这么消失在茫茫虚妄之海。
青虎三人眸子睁得老大,这人简直冷酷的一塌糊涂,神秘的就像是风的影子。
风本來就沒有影子,由此可见这人速度有多么可怕。
青虎脸色凝重,低沉道:“好可怕的少年,这人修为可能不在老大之下。”
“这人确实不简单,”萧月沉吟着道。“希望不要与师弟对立就好。”
青虎点点头,目光依然凝视天外,遥远的天外再无任何少年的踪迹。
“你们快看。”易薇猛然大惊。“那海妖竟然被一剑劈成两半。”
污血刺鼻,海面仿佛多了两座海岛,一青一白,令人作呕的两种颜色。
萧月低沉道:“这人的手段太可怕了。”
青虎瞟了一眼灵禅子,暗淡道:“如果灵禅子不曾负伤,也许他知道这人來历。”
萧月沉默了,闭上了嘴,已不打算再开口。
海面终于恢复了平静,浓雾也慢慢的开始散开,视野不由又涨了几分。
三人又回到了小船,小船缓缓前行,宛若蜗牛般,穿行在无边的虚妄之海。
这片海域还有什么在等着他们。又有怎样的凶险在前方潜伏着。
其实,这些都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一定要找到玄琴。
也许只有玄琴才能够为灵禅子续命,玄琴本就是个奇迹,他无所不能。
灵禅子依旧闭目,气息时有时无,他的脸更加苍白,苍白如雪。
又有谁能想到的灵禅子这般模样。也许有人会叹息,也许有人会大笑,也许也有人不会相信。
夜已深,无星无月,浓雾掩盖了苍穹,如一道铅灰色的天幕,已隔绝了一切。
无星无月那又如何,只要心里装着阳光,只要心里装着星月,一切都会明亮,也不再惧怕黑夜。
有人说苍天无情,无情到冷漠他人生死。
这并非一个多么可怕的咒诅,岁月无情,苍天亦冷酷残忍。
萧月现在就有了这样的觉悟,举目四望,四周皆是海水,以及浓密的雾气,根本看不到任何对面。
这绝对比等死更加难受,更可怕的是,他发现自己竟然已经迷路了。
在这迷雾重重的虚妄之海,还能有什么事比这更加害怕。
青虎已睡着了,白天的激战几乎耗尽了他一身修为,事后,他人已萎靡不振,精神气极差。
萧月当然也不会蠢到让易薇來操控小船,且不说易薇的粗心大意,他也不忍心让易薇如此劳累。
孤立无援,他现在已感觉到了害怕,沒有玄琴在身边,独木难撑,这种感觉实在糟糕透了。
“贼老天,难道你真的要将我们壁上绝路么。”
他不由摇头苦笑,从怀里拿出一壶酒,悠闲的喝了起來。
心情再乱,再糟糕,他也得喝上一壶美酒,可他却不知道这酒却是苦涩的。
据说,心情糟糕的人,无论喝什么样的美酒,都是苦涩的。
想到这里,他又不由摇头苦笑,酒已索然无味,索性不再粘上一滴。
慢慢长夜已于昨日沉闷中逝去,虚空已渐渐明亮,却仍然是那该死的铅灰色。
浓雾就好像卡在喉咙的尖刺,咽之不下,咳之不出,它又仿佛堵住了血管,阻碍血液的流通性。
萧月很难受,疲惫,睡意,以及饥饿,都挑动着他的神经,刺激着他的心脉血管。
这时,青虎忽然醒了过來,满脸歉意。“让我來吧。”
萧月苦笑:“你这混蛋,早就该醒來了。”
青虎轻笑,伸了个懒腰,道:“这一觉睡的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