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很舒适,但随着凉意的散去,沈言韵本能的嗅了嗅鼻子,这是妹妹的香气。
沈言韵倒也没有恼,心里反而有点感动。虽然刚才是随便说的瞎话,倒也是一番心意。毕竟他和妹妹的感情自己早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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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瑾着实又过了几天醉生梦死的日子,但连日的阴雨却没有好起来,反而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对于整个天下而言,在过去的这一段时间又有新的变化。
首先是最晚起势的山南矿工在钟离千山的领导下势如破竹直下归州,归州是江西道西部城池,而江西道下游正是江北、江南、中南各道。
这伙嚣张的暴民不同于临海和东南道的农民和教民,据守在本地不断扩大势力。他们更像是过境的蝗虫,不计一城一地得失,也不驻守在某个地方,而是沿着澜江风卷云残的向东部而来。
钟离千山一旦攻下归州,接下来峡州、江陵、越州、鄂州,然后就到达了……江北道。然后很快便是江临。
起势最晚,但却攻势最猛,大梁朝廷甚至来不及调兵遣将就被人打的措手不及,澜江上游已经一片人心惶惶。
再说东南道的神道门,也在叶清黎的率领下连下多城,目前兵峰已经直达江东道南部一带。就连前首辅萧逸也要急匆匆的赶回去。
作为朝廷重兵围剿的临海乱民相比于其他势力倒是处在胶着状态。但海东道北部已经彻底陷入战乱。
朝廷雄兵百万,驻守在各地边境,但针对国内的变乱趋势,却无法调动一兵一卒。毕竟蛮夷几十万兵马就在对面虎视眈眈。
大梁好像从来就没这么乱过,真正的内外交困。到底是调边军进内地剿匪,还是让世家募兵剿匪,江州这边和京都中枢还在争论不休。
但现在,急速变化的形势留给他们做决定的时间不多了。
江临码头,陆瑾和沈言溪夫妻二人陪同沈皓及几位沈家子弟来送别萧逸。
“溪儿,可否借你夫君说几句话啊?”萧逸笑道。
“萧公说笑了,我就是不借也拦不住萧公啊~。”
“哈哈,你这丫头真是~”萧逸看着沈言溪就不能不想到自己的外孙女,可所有的想法都只能化作一声暗叹。
“萧公还有什么吩咐?”陆瑾跟着萧逸往前走了几步。
“南卿,让世家豪绅募兵和以封治乱的主意是你给皇帝出的吧?”萧逸盯着陆瑾问道。
“萧公何出此言?”陆瑾困惑道。
“我跟杨希泰联手推荐你入仕。不是老夫自夸,这天下间没有几个人能担得起。可让老夫困惑的是,皇帝却再也没有提起,更没有召见过你,反而是提出了这样的计策。老夫思来想去,除了皇帝私下召见过你之外,实在没有别的可能。”萧逸认真道。
“哦,原来如此。萧公高看晚辈了,皇帝能看上我一个赘婿?再说啥是世家豪绅募兵和以封治乱?”陆瑾一脑袋疑问。
“皇帝没召见过你?”萧逸眼睛瞪的老大。
“没有没有,估计他就是糊弄你和杨大人的。再说我能有什么正经主意,我就赚钱还行,估计皇帝也看不上。”陆瑾头摇的跟拨浪鼓鼓似的。
萧逸一脸茫然,这可是见鬼了,这到底谁给皇帝出的主意?这不亘古未有的大奸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