铐在刑架上,整张脸都是血污,看不太清楚具体的面容。
他身上显然受了刑,到处都是鞭伤,几乎没有一块好皮,此刻血管带着不正常的凸起,便是昏迷过去,肌肉都在因极致的疼痛而抽搐。
陆裴风沿着阶梯快步走下,抬眸看去,只一眼就看了出来:“不是三叔。”
他皱起了眉头,心中顿感失望,不过仔细一眼,便又愣住了:“是长云。”
长云手背上有一块烫伤,是打小落下的疤,他不会看错的。
顾不得其他,陆裴风三两步走上去,将绑在他身上沾了血的绳子取下来。
宋明鸢取了套在他手上的镣铐,待陆裴风将人背起来,又往长云嘴里塞了颗保命的药丸。
“先离开这里。”
长云的情况不容乐观,先把人救回来要紧。
他们出去的时候,惊动了守在院子里的人,宋明鸢让陆裴风先走:“你把长云带出去,我留下来善后。”
还没等护院惊动议事的三人,她便扛着凭空出现在手里的刀杀了过去。
看到她这一手无中生有,护院人都傻了,张大了就要喊人的嘴巴,卡壳的一瞬间就被形如鬼魅的宋明鸢抹了脖子。
宋明鸢扛着刀就冲向了还亮着灯的东厢房。
房间里的三人已经在互相恭维之中幻想着为四皇子的皇图霸业添砖加瓦了,一点都没意识到危险正在逼近。
气氛正至高潮,宋明鸢一脚踹开了房门。
一声震响,吓得毫无防备的三人一个哆嗦,猛地从异想天开之之中回过神来。
范曾看到门口站的宋明鸢,脸色一变,连滚带爬手忙脚乱将挂在墙壁上的刀取下来防身。
“你是谁!”
三人如惊弓之鸟,满是戒备。
宋明鸢一脚踏进了房内,嘴角微微勾起:“自是取你狗命之人!”
不再废话,扛着刀就杀了过去,一点灵力都不用,全凭武力。
即便是这样,也打得三人毫无招架之力。
范曾三人被逼得节节败退,心知不敌,正要四散而逃出去喊人,不料房门无风自合,砰的一声关了起来,腿都给吓软了。
想着长云的情况危急,宋明鸢不再恋战,直接解决了他们,顺带还搬空了范府。
前前后后连小半炷香的时间都不到,府上熟睡的下人也被她一把药粉迷晕了,保准他们睡上个一天一夜都不带醒的。
做好这一切,宋明鸢才离开范府与陆裴风在城西的暗巷中会合。
陆裴风直接把长云带到了一处空宅子里,他将人放在床上,让出了位置。
宋明鸢给长云吃了整整三颗清毒丸,又辅以灵力逼出余毒,才将七日断肠散的毒性化解。
七日断肠散顾名思义就是让人活不过七日,中药期间,五腑六腑皆被毒性侵蚀,让人饱受催肝伐心之苦,痛不欲生。
毒性会随着日时增加而猛涨,一般人撑不到七日就会因为这生不如死的折磨而自戕了。
好在长云刚中药没多久,解毒也不麻烦,要不然少不得费上一些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