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我会想,怎么才能让我的同胞过得好一点。”
“所以你思考的结果就是要让你的同胞吃不上饭?”
腊梓柔毫不留情地打断道。
“当然不是。”
“我思考的结果是,我们的国家不能成为一个孤岛。”
“美丽的小姐,你也知道我们这个国家现在正处于什么样的状况中,我们站在对抗的前线,被敌人隔绝于在所有盟友之外,只要稍有不慎,就会面临残酷的战争。”
“20年前,我是亲身经历了那场战争的一员----说真的,那样的战争很可怕。”
“那些飞机在天上飞来飞去,投下成千上万枚收割生命的炸弹,而我们却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我们死了很多人。一开始,我对那些敌人是仇恨的,就如同这个国家中任何一个其他的同胞一样的仇恨。”
“但是渐渐地,我意识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个世界,只有强者才能生存。”
“他们是强者,所以可以肆意地在我们的领土上作恶;他们是强者,所以不用为犯下的任何错误道歉;他们是强者,所以可以在作恶之后,轻易地得到原谅。”
“于是我想,我们可以变成这样的强者吗?”
“答桉是,不能。我们只能依附于强者。”
“这大概是一种斯德哥尔摩症候群吧?小姐,你们的国家有这样的人吗?”
听到他的话,腊梓柔愣了一愣。
她很想理直气壮地回答德来蒙斯“没有”,但事实上,在自己的国家,这样的人不但又,而且很多。
把敌人视为主人,把施暴者视为管理者,把暴行视为惩戒.......自己一向不知道如何去评价这种行为,但今天,在德来蒙斯身上,她似乎看到了答桉。
这些人,也许并不是天生的奴隶。
他们只是,骨头比较软。
任何人的体质是不能一概而论的,在重压之下,有些人仍旧屹立不倒,可有些,却不得不跪下。
应该去责怪他们吗?
----不应该,但前提是,在跪下之后,他们不能叫嚣着让别人也跪下。
想到这里,腊梓柔微微点头,然后回答道:
“这样的人,我们也有。”
“但是,我们还有更多的人,会用自己的命,去撑起一片天。”
德来蒙斯微微点头,回答道:
“是啊,这是你们的幸运.......你们的国家,总是被一些伟大的英雄守护得很好,而我们呢?我们没有这样的英雄,所以......”
“不,你在狡辩。”
腊梓柔再一次打断了德来蒙斯的话,然后毫不留情地说道:
“你们的国家从来都不缺英雄,你们有卡拉焦尔乔、你们有铁托、甚至再远一点,你们还有拉扎尔大公......我对你们的历史并不算了解,可是我知道,你们绝对不缺英雄。”
“退一万步讲,即使没有,可只要战斗到底,总会不断有英雄涌现,这根本就不是你投向敌人的理由。”
德来蒙斯的脸上流露出几分惨然的神色,他的眼神直直地看着腊梓柔,随后开口问道:
“你觉得,我们有这个能力战斗到底吗?”
“你当然可以毫不费劲地说出这句话,因为你的国家在斗争中成长了几千年,你们失败过、崛起过,你们沦陷过,但终究又夺回了属于自己的东西。”
“可我们呢?我们的国家,经得起这样的灾难吗?”
“太远的事情不用说,我们只讨论这一次的空中冲突,如果没有你们的帮助,你认为,我们能扛过对方哪怕第一波次的攻击吗?”
听到德来蒙斯的质问,腊梓柔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奇特的笑容。
这个问题、或者说这一系列的问题,其实在不久之前,有人回答过。
她直视着德来蒙斯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在见你之前,我见到了另一个人。”
“在跟他的对话里,我问了跟你一样的问题:如果没有华夏,他们会怎么做?”
“那个人的回答跟你完全相反。”
“他告诉我,哪怕没有我们的帮助,他也不会放弃,他的人民也不会放弃。”
“这个国家,会抵抗到底,就如同过去二十年所做的一样。”
“如果敌人要来,就让他们来吧,钢铁铸造的武器,终究是硬不过生生不息的嵴梁的。”
“我很认同他的话,因为我们也是从这一步走来的。”
“你以为,是我们的支援救了Srbija,但是我想说,你错了。”
“真正救了Srbija的,是你们这个国家二十年来从未屈服过的抗争。”
“如果没有这样的抗争,我们也不可能在第一时间赶来。”
“因为我们天生骨头硬,跪不下去。”
“而骨头软的人,也不配做我们的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