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斋菜下来,吃得言姽都想静心打坐了。
两人坐在饭堂最角落的位置,桌上将殿里所有斋菜都上了遍。
言姽一人搞定七成份。
一位上了年纪的女施主来劝诫,“多食为贪。”
说话间,言姽已经将一个拳头大的三菌包几口吃进了肚里。
她吃东西不贪,不知饥饱又怎么会去贪?民以食为天,她在感受每道吃食的存在。
女施主被言姽眼中率真打动,给言姽倒了盏茶水便离开了。
言姽喝了口茶水,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大娘过来到底是想说啥?”
说她率真,其实言姽就是吃东西时反应比较慢。
沈北竹没回答言姽的问题,转而问道,“你可知刚刚来的是谁?”
言姽顿了下,“你祖母?”
闻言,沈北竹差点噎死。
“我祖母会不理会我吗?”沈北竹没好气,“祖母她两年前就走了。”
“去哪儿了?”言姽将炒笋夹到白馍里咬了一口。
“……”沈北竹又噎了下,“阴曹地府。”
“哦。”言姽喝了口茶,低头道,“我不知道还有这个说法。”
“无事。”沈北竹黯然,“说来,再过几日就该去祭拜祖母了。”
“两年前都转世了吧?”言姽想了想,“其实你们去祭拜也只是拜给那些孤魂野鬼。”
沈北竹正色地盯着言姽,“真的?”
言姽抿起小嘴,含糊地嘟囔了下,“谁知道呢?”心里暗自犯怵。
差点泄露天机。
沈北竹没再逼问。
他猜测到言姽身份不简单,若真是他想得那样,问过了对言姽也不好。
“是驸马。”
虽说言姽两人都坐在角落里,但一进饭堂的人,都忽视不了一头白发,面前摆了一桌子饭食的两人。
驸马看到沈北竹,便往他们这边走来。
“沈世子,公主可好?”
一来就问嘉敏公主的事,若不是因为他是胥娘的丈夫,言姽肯定会以为这是个好驸马。
“公主无事,二姐陪着公主。”
见沈北竹这桌已经容不下第三个人,驸马识相地去了别桌。
言姽目光沉沉地盯着驸马的背影。
“最近公主府可有死人?”
沈北竹沉吟了下,“皇室院内时常会死人。”
“为啥?”言姽重重地放下筷子,“草菅人命不怕有报应?”
“训练死士、来暗杀的、试菜中毒的,少说一天都要死一个。”沈北竹说道,“若是没有公主,那些人的人命在一开始就没有了。”
“啧。”言姽眉头微蹙。
按照沈北竹那样说,根本就分不清驸马身上的尸气到底是不是从胥娘尸体上染的。
三千殿厢房内。
只剩言姽一人,她将祸心唤来。
“你在这里可有不适?”
祸心微微摇摇头,“毕竟我也是鬼王,不过不能长待。”
“胥娘的魂魄在无常殿内,别说在殿内,就是在地府也不是阳间人想招魂就能招去的。”言姽沉思道,“那人到底用了啥法子招的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