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文,是山下一商户家里的少爷,入赘在白府。
前些日子,家中母亲病危,他就下山去看望母亲。等再来山上时,居然找不到白府所在。
连他的娘子还有老丈人,以及白府里的下人都不见了踪迹。
他已经在山上找了两天,两天没有合眼,连吃的东西也没有。
“这山上就只有我们山庄,你找错地方了。”言姽皱眉地说。
许梓文反驳:“不可能,绝对是在落枫山上,肯定有一个白府,都说这落枫山上不干净,我肯定遇上鬼打墙了。不然,怎么会找不到白府!”
言姽额头上的青筋抽了下,咬牙笑道:“这落枫山上最好有个白府,不然……”她走到许梓文面前,“你就试试什么叫做真正的鬼打墙。”
许梓文被言姽吓得缩了下身子,但还是理直气壮地反驳:“肯定有!”
他这嘴,青玉连拦都来不及拦,无奈地跟他说:“她是我们中间捉鬼最在行的,你得罪她,她真能让你被鬼缠。”
“我没得罪她,是她心眼太小。”许梓文撇了下嘴。
青玉:“……”她心眼真不算小。
据许梓文所说,白府就在落枫山庄外的不远处。
青玉到了他说的白府所在的地方,一片荒野,什么都看不到。
青玉问道:“你确定白府是在这儿?为何如此肯定?”
许梓文挠挠头,讪讪道:“我不认路,就在山上做了记号,我寻着记号来的,绝不会有错。”
许梓文给青玉指了指他做的记号,在这一片确实有记号指着这片荒野。
青玉站在记号指着的地方,虽然能证明许梓文说得对,但……
“这片地方也不像是能有府邸的样子,就这片地,建个茅房都算不错了。”青玉抬头看向许梓文。
“那……会不会是有什么幻术之类的?”许梓文不死心,“反正这里肯定有一座府邸!”
青玉抿嘴。
这人比一头驴都犟。
两人在荒野处站着,突然吹起一阵风,将土吹进两人眼里。
青玉揉着眼睛,揉着揉着,就感觉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说不上来是邪气,还是鬼气。
等风一停,那股不寻常的气息像是青玉产生的幻觉一样。
“许公子,你后退几步。”
见青玉的脸色像是发现了什么,许梓文一脸惊喜,听话地往后退。
青玉拔下腰间的玉牌,嘴里念着经法,一道青光出现,手里的玉牌变成一柄长剑。
长剑的剑柄上缠绕着一条青玉龙纹。
他又拿出一张符纸扔出,用剑尖将符纸钉住。
随着符纸烧成灰烬,一阵风突然吹起。
在吹来的风中,青玉再次感知到那股不寻常的气息。
将长剑收回,他沿着气息吹来的方向在地上找着。
让他找到了被枯草盖着的一团燃尽的纸灰。
“这是什么?”许梓文跑到青玉身边一同蹲下看向那团纸灰。
“纸灰。”青玉拿了个树枝,在这团纸灰里扒拉着。
从中拿出一小块未燃尽的碎纸。
碎纸不知是被烧的,还是原本就是黑色的。
青玉拿着这张碎纸回了山庄。
几尺宽的饭桌上,放了不足指甲盖大的碎纸,言姽等人围在桌子边。
许梓文:“看吧,我就说肯定有古怪。”
言姽皱了下眉:“滚。”
许梓文还想反驳,被言鹤行命随从给带了下去。
“这不就是一张碎纸,还被烧了。”凌阳盯着碎纸看。
言姽指尖摁着碎纸上,碎纸上唯一一点残留的气息被她全数散尽。
她收回手,歪着头:“很熟悉的一股气息,但我又想不起来。”
“不是阴气,也不是鬼气,除此之外还有什么?”言鹤行疑惑,“而且这可是落枫山庄,言家的山庄,邪祟哪敢靠近?”
言鹤行说的在理。
他们最不明白的就是为何这不寻常的事,会发生在言家的山庄旁。
是言家授意的,还是连言家都没有察觉到?
言姽靠着椅背上,双手环胸:“能确定的是,那白府里的,也许不是活人。”
许梓文就算再犟的像头驴他也不是驴,白府在他眼中再像活人,那也不是活人府邸。
让随从再将许梓文带来,许梓文再进屋时,就只剩下言姽和青玉两人。
“你说,那白府的小姐是你娘子,那你们行房事了吗?”言姽直言不讳地问出口。
青玉失笑,许梓文震惊地看向青玉,奈何青玉已经习惯了。
见许梓文回个问题很是费劲的样子,言姽摊手,让青玉来问。
青玉再次问了遍言姽刚刚说的,并添了句说这对他们找到白府很重要。
许梓文点头,犹豫地说道:“我家,我家娘子肚子里已经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