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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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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舞离开了宴会,去看看下人们有没有什么问题,路上碰上宫外的一个贵妇人。那个贵妇人跟花舞行礼,花舞答应着,看了看她手里提着的一个包。那个贵妇人见了,说:“这个人皮包很好用。太子妃没有见过?这种材料是很好用,我还喜欢用来做灯笼。”花舞呆了一呆,没说话,花舞身边的宫女说:“大胆,太子妃会比你少见过?”那个贵妇人诺诺的道歉说:“臣妾失言了。”她见花舞不热衷,就告辞离开了。

    花舞身边的宫女说:“太子妃还没跟她说什么,也没让她离开,她自己离开了。”花舞说:“她看不起我。我可更不能自卑。用人皮做成的包和灯笼,有人苦啊。可是他们拜恶,好像用人皮包那是一种值得骄傲。因为恶能带来利益到如此吗?”宫女说:“要不要给她点教训?”花舞说:“算了,别惹事。以后也好相见。我不想跟人斗起来难看,更不想用黑手段去赢。”宫女说:“可是再见她若又无礼,太子妃难道不生气吗?”花舞说:“她是个过客,我不必重视她。”

    宫女说:“到底是受了气。太子妃肚量大,我可是替太子妃白生气了。建议太子妃还是杀一下她的威风,要不然她不知道谁是主子。她应该赶着孝敬您。我知道有些人心不驯服,有机会玩主子就玩主子。”花舞说:“好侍女,她是能玩就玩,得寸进尺的感觉,还似乎装好人向善屈服。记得她曾经怎样就好了。铭记但不让它影响我们心情。”侍女这才点头称:“是。要不要我们也搞些人皮的用具充充门面?上流用这个渐成风气了。”花舞说:“有必要?会笑话我吗?不需要了。我用着害怕。要不然搞一个吧。”侍女说:“是。我让人送给太子妃挑选。”

    回到座位上,花舞对异人说:“刚才一位亲戚跟我说用人皮做包好用。”异人听了,毫不在意的转过头又跟别人说话了。花舞看他像孩子一样无辜的眼神里,装着纯真,一时无语。

    花舞成天不爱出门,不爱跟别人接触,只有早晨去问两位长辈早安,和众良娣们来问早安的时候,才附和别人跟别人说几句话。再就是在宴会的时候,需要她这个太子妃身份的人在场的时候,才一定从步高宫出来。其他时候需要她做什么事情,她也都做的很好,别的一点不多问不多说,也很少议论什么。众人就算想要找她事情,也无从下手,看了太子的态度,对她也很是念旧,都不敢对她太过放肆。而且她的美丽,也是她的优势。她不是那种光彩照人故意把人比下去的,比较素雅,衣服、首饰也都不会特意打扮,言谈举止,一点不会高人一等,连奴才都说花舞人美丽又好说话。可是她跟别人站在一起,就会显出她的美丽如玉,别人却是瓦砾了。

    这一天,快过年了,宫里的女眷们都找画师画像,画师给花舞画的时候,花舞说:“坐着太久难免会动一动。不好看的姿态,画师千万替我掩饰一下。”画师当时答应了,谁知道用了两天时间,他画出来以后,把花舞画的姿态别扭,脸上表情也是不高兴时候的有点扭曲的表情。

    花舞很生气,说:“把它放起来吧,这样的画像怎么挂出来。”宫女看了,也生气,但是安慰她说:“其实这样也有这样的好看。”花舞听了又有点高兴,但是还是没说话。那个宫女又说:“也可能那画师受了哪个人的指使,故意的。我们拷问画师,找出是哪个人,把她的画像换成丑的?”花舞说:“算了。也是我多嘴,说了一句。让人家抓到了气我的办法。”

    宫女说:“我听说这个画师跟宫里的一个姓王的宫女好,可是那个宫女太子也留意过她。”花舞说:“哦?太子跟她有过肌肤之亲吗?”宫女说:“没有。太子只是对她有好感,还没有临幸她,但是有临幸她的意思。”侍女说:“王姓宫女为了这画师得了相思病。但这画师为了自己前程,不愿意跟太子争人。”花舞说:“这样啊。他不争.......把那个宫女叫来,我问问情况。”

    很快,那个宫女来见花舞,花舞问她:“听说你喜欢李岩画师?”宫女就叩头,说:“太子妃,你问我了,我就敢说。我的确是喜欢李岩画师。如果你是为太子做说客的,请你就不要多说了。”花舞心下觉得可以想想办法,说:“可是李岩有本事勾搭你,却没本事娶你啊。你也愿意喜欢他吗?”那宫女说:“好过跟不喜欢的男人在一起。”花舞说:“既然你都说了这话了,我就想想办法促成你和李岩画师。只不过,你们结婚以后就不能待在王宫里了。”宫女听了就叩头感谢。花舞对身边的侍女说:“你去跟李岩说,感谢他为我画了一幅好画。他不用来我这里叩谢了。我赏赐给他们100两银子作为结婚贺礼。”侍女说:“是。”

    花舞去见太子,跟太子说:“太子,有个姓王的宫女,喜欢李岩画师的,听说你对她好感?”异人说:“谁跟你说的?”花舞说:“是这样的。别人无意间跟我说了这个事情。我遇见了王姓宫女,她跟我说非李岩不嫁,她误会我给您做说客还说想一头撞死。我想这样不吉利的,就擅自成全了他们,还答应了他们离开宫。我也是想你不见她,就不会不高兴。太子,不爱你的人,何必强求呢?想不通太子为什么喜欢她。”异人想了想,说:“我喜欢她的忧伤打动我。”

    花舞说:“还因为她长的细皮白肤,好看吧?太子,我就斗胆说了,她的忧伤也不是因为太子,治疗她忧伤的药物就是李岩。太子却为她的忧伤而动心。”异人笑着说:“哈哈。”花舞说:“再说宫里那么多美丽的女孩,都等着被您临幸呢。这个能有什么好啊?”异人说:“你吃醋啊?”花舞别扭的说:“美丽的女孩我看了也欣赏。我吃什么醋?我承认心里怪怪的。但是,你心里有臣妾一方位置,臣妾就满足了。”

    花舞离开了异人回宫,侍女说:“那李岩一定气死了。他还想着在宫里发达呢。”花舞说:“按理说也害不了我什么,打发走了到底省心。要不然以后还不定给我找什么麻烦,远了麻烦好。”侍女说:“收买他的人用钱就失算了好多。太子妃,你不担心太子远离你?”花舞说:“太子就是个好色的,少了一个女人多了一个女人,重要或者不重要,端看怎么劝说他。他外在文雅愿意做个善人,内在暴虐,想要发泄他魔鬼的内在。我拦着他,他反而会跟我远离。不拦着他,他也以为我不想占有他。你让人问李岩,受了谁指使。”侍女说:“是。不至于对李岩下杀手吧?”花舞说:“那可不一定。”

    不久,影子护卫报告说:“蔡良娣指使的。”花舞说:“是她呀。陷害我不只一次了,成心想我不痛快吧。”侍女说:“她也不敢太张狂。”花舞说:“也是挑衅我。”侍女说:“委屈了那个女孩了。”花舞说:“看样子她都想为他守节的了。李岩就是个一般人吧。”

    又一天,李良娣偷偷的跑来告诉花舞,杨良娣在折磨一个身怀龙种的章姓宫女。花舞听了说:“我们去看看。”她们来到御花园,就见几个宦官拿着夹手的一个夹子,在夹那章姓宫女的手。还有一个宦官在一边威胁说:“你再不服就用针刺到你的指甲里,看你服不服?”花舞说:“住手。”

    杨良娣看到李良娣,眼中不忿之心一闪而过,因为对花舞不满,也不给花舞行礼。花舞说:“她做了什么错事,让杨良娣你这么生气?”杨良娣的宫女说:“她把我们良娣最喜欢的一个茶杯给打碎了,我看就是故意的,目中没有我们良娣。她知道我们良娣讨厌人家说自己只有女儿,还背地里跟人说我们良娣生不出儿子。这样的蠢货不得使劲教训教训吗?现下对她的刑罚是轻的。”花舞说:“可是她身怀龙种……”

    杨良娣不待她话说完,更加生气,就说:“给我使劲打。等会儿用那蘸着辣椒水的鞭子再打她10下肚子。”她的侍女在一边说:“打你一下,你要念一句:‘杨良娣万福金安。’下次揪着你的胳膊把你的肚子往地上摔,你不就是那里最金贵吗,我们就砸你最金贵的地方。”宦官不理会花舞,开始鞭打章姓宫女,章姓宫女一边念着:“杨良娣万福金安。”一边向花舞求助:“太子妃救我。”

    花舞说:“差不多行了。别气坏了身子,何苦跟奴才一般见识。”杨良娣说:“我还要让人拿刀子在她身上划。把她扔进猪圈里,让她和猪睡觉去。”花舞说:“她不是故意针对你的吧?你是不是故意的?”

    那章姓宫女说:“奴才的确不是故意的。奴才拿茶杯的时候,被人推了一下,不知道怎么茶杯就掉到地上了。至于说生不出儿子,那是大家一起说的,奴才只是多嘴问了一句谁说的。”

    花舞说:“她是没眼色吧,蠢人有时是无心之过,你计较不是气坏了自己。”李良娣说:“杨良娣,一点小事你就大动干戈,你是想要打死她吗?”杨良娣说:“多嘴?!”李良娣冷笑着说:“有太子给你撑腰嘛!”杨良娣却突然显得孱弱哭着说:“我是太子的人,太子怎么给我撑腰了?太子给我撑腰还有你在这里闹?谁都知道你是芈良娣的人,现在怎么着,太子妃,你跟她们一伙儿了?”

    花舞说:“咱们说到旁边去了,说些不相干的了。这个宫女,给她十个胆子,也不像是要针对杨良娣你的。她只是一时得宠,太子最宠爱的还是你,谁都看得出来。她的几分姿色也不能跟你比。她应该没有针对你,你就放她一马吧。诺,那个宫女,杨良娣现下放了你,你以后会不会知道注意?”那宫女叩头说:“小的罪该万死,以后一定注意不让各位良娣不顺心。”花舞说:“现下放了你,你会不会记仇?”那宫女说:“就是杨良娣杀了奴才,奴才也不敢记仇。都是奴才错了,奴才只会感恩杨良娣饶了奴才。”

    花舞说:“如果出了事情,让太子和王后、夫人们知道了,那就不好收拾了。”杨良娣听了也舒服了很多,对那宫女说:“顺杆爬的奴才。罢了,我也累了,既然她已经认错了,我就给太子妃一个面子,就算了。我们回宫吧。”

    花舞等她走了,说:“李良娣,我那里有一支步摇,还有一匹好布,我打发人送给你,谢谢你仗义站出来告诉我这件事情。夫人和太子知道了,也一定称赞你的。”李良娣说:“这怎么好意思呢。姐姐,我也乏了,我先回去了。”花舞说:“好。你去吧。”

    花舞见她离开了,对侍女说:“把太子赏赐给我的那支镶着珍珠和玉的步摇,杨良娣送给我的那匹湖蓝色绸缎,都送给李良娣。另外,再找个我的玉簪子还有杨良娣送给我的金簪子给章宫女,再有杨良娣送给我的玫红色绸缎给她做一身衣服。就当是她这次被打,是我没有管理好后宫对她的补偿,以及她身怀龙种,为太子开枝散叶,我给她的赏赐。”那宫女急忙磕头感谢。侍女答应了,花舞说:“你去办吧,我跟他们去别处转转。”

    花舞来到了华阳王后处,华阳王后提起这个事情。花舞正好说:“王后,我想这后宫也是事情多,也应该法治好。有些人为非作歹,别人就只能受着。如果有个宫规,谁做了什么罪孽的事情,比如滥用私刑,多少能有点用。”

    华阳王后却说:“你觉得这个事情,可以深追究杨良娣吗?”花舞说:“臣妾骂过她了,她也知道错了。都是奴才们不懂事,让杨良娣生气了。不过杨良娣素日仗着太子宠爱她,甚至不给臣妾行礼,我之前都没计较她。她习惯了有一点不顺意,想要做什么做不到,就暴躁发怒,轻则打人、骂人,重则做了什么臣妾也是很多耳闻的,不敢确定真实。此次,她责打章宫女,章宫女是怀着龙种的人,如果不是李良娣告诉臣妾,臣妾阻止了她,说不定章宫女还会流产。”

    华阳太后说:“此事非同小可。一定要责罚她。”花舞说:“也须得王后出面警戒一下她,让她知道深浅。臣妾已经赏赐给了章宫女一点东西,作为臣妾失职的补偿。王后,请您允许臣妾主持,和其他良娣,以及为太子生育的宫女们一起,制定一份宫规。宫规制定好了再给太子以及王后和夏夫人审阅,此事还得您最后拍板的。”华阳王后说:“好。就按你说的办。这个后宫里,也得有份宫规。就辛苦你了。”花舞说:“多谢王后采纳臣妾的建议。臣妾不辛苦,多做点好。王后英明,臣妾得以在王后领导下,做这个事情。后宫所有女人的福气。”华阳王后说:“我也赏赐给章宫女一点东西吧,让她知道有我支持她。”

    离开以后,路上,侍女说:“这个宫规会有用吗?”花舞说:“制定了总比没有好。那起恶人多少会有点理性,有人会拿宫规压着他们的。芈良娣不是那种嚣张的人,做坏事恐怕也是背后做,当面还是好人样子......华阳王后想着能制杨良娣和立自己威风,让朝内几位大臣称赞她,何乐而不为?”

    侍女说:“杨良娣也是太不会做人了,得罪人一片。”花舞说:“太子宠着她,她敢那样啊。她还想仗着太子的宠幸上位吧。你去跟宫里的人说,太子妃认为李良娣拔刀相助章宫女,所以赏赐了她。”侍女委屈的说:“事实不是那样啊?明明她跟芈良娣一伙,想要拉着太子妃一起对付杨良娣。她也不是好心的。”花舞说:“事实啊?这样能让大家觉得我是一个会支持善良的人。有些人就会来跟我说一些事情,有些善良的人也会跟我互相帮助。”侍女说:“那我们太子妃的人就多了。那杨良娣呢,不会发火吗?”

    花舞说:“咱们就当不知道她会发火,她不会表现出来发火的。过后我再给杨良娣送点什么表达友好。对了要让杨良娣知道,王后从别人那里知道这个事情问我的。至少让杨良娣觉得我们不敢得罪她。”侍女说:“明白了。”侍女又说:“那杨良娣今天的态度奴才很生气。她把太子妃不放在眼里,充满敌意。”花舞说:“她常常说别人什么什么不如她,嫌弃别人,总是想要压着别人,气别人,不怕与人为敌。以后你们见了她和其他良娣,嘴巴甜点,说些她们爱听的,赞扬她们的话。别她们一闹,你们也跟着皱眉头瞪眼睛的。”侍女说:“知道了。”

    花舞说:“咱们受得一点委屈不算什么,能保证安全。”侍女说:“知道了。”花舞说:“从今往后,宫里可再不能主子一不高兴,想杀奴才就杀了。”侍女说:“太子都是那样。更别说后宫的女人了。”花舞说:“都沾了龙气,就拿着人命和自己性命都不当回事了。上了天,就无所谓掉下地。”

    这天政政放学回来,对花舞说:“妈妈,听说你领着人在制定宫规?”花舞说:“是啊?”政政说:“制定了宫规也是王后说了算,不制定也是她说了算。”花舞说:“你小孩子不跟你说了。”政政说:“现在当了太子妃,有一宫的人可以被你教训了。”花舞说:“不是教训人,而是理性、善意沟通。”政政说:“我可不想被你变得不像人,我看那些下人聆听你教训的时候,都好像变成石头。妈妈难道你看不出来?”花舞说:“你又看到了。那些下人往往都是听主子吩咐的,跟主子站在一个立场上,没有善恶,只有利益分配。要改变局面,只能做一点事情是一点事情了。首先就要让他们有善恶观念,都愿意接受被监督。要让他们遵守宫规,也是一桩麻烦事情呢。”政政说:“人心功利。一群墙头草,哪里有利益就往哪里跑,吃了你的灵魂害死你。”花舞说:“没有墙头草我们也活不成啊。”

    政政说:“我看那些宫里的女人走路怎么那么扭捏作态,妈妈就算作态也美丽。”花舞说:“妈妈以前是下等人,什么粗活不干啊,干活的时候哪顾得上仪态。”政政说:“我是觉得那些女人好多长的丑八怪畸形,还有就是她们有种被养起来的好笑。她们见到男人也往往害怕,不正常,遇到什么事情也不懂得处理,有时候样子显得很尴尬。比如有时宫女犯错,被宦官抓起来,她们挣扎的时候那个样子,就让我想到抓小鸡时候。”花舞说:“不过不仅她们喜欢被富贵养起来,很多男人也就喜欢她们那样。”政政说:“蠢坏的人有蠢坏的爱好。我跟妈妈一样喜欢那种做事踏实的好人。他们那些人还不爱劳动高。”花舞说:“你别在外面嘲笑讽刺谁的。还有啊别跟主流非要对着来的态度。”

    花舞又说:“很男人走路往往就很粗俗、横,你可别学他们,别跟他们一伙结成小帮派横,他们都以身为男性而霸道。性别自恋。”政政说:“我不会。但是我也得有哥们。妈妈对男人不公平,总觉得男人坏的多,女人再坏都是有委屈的。”花舞说:“因为社会就是男人欺负女人多。其实作为一个男人在这个社会里,比女人安全感多多了,可是他们还是只会更坏。”政政说:“父亲是那种在女人面前横,在男人面前又装女人,遇到事情躲避在别人身后,天塌下来有别人顶着。”花舞说:“说你父亲,你做好你自己吧。别一遇到点困难就拿起了恶。你报复心重,报复着报复着,你就变成恶了,就是主动害人了。”政政说:“我不会的。”

    花舞说:“路是一步步走的。你根本不懂得爱。只懂得被爱,不会主动去爱别人。你自己滋生不了爱,就不会去从爱的角度了解人和思考。就算妈妈现在爱你,也担心这爱会被你全部化成恨,你反其道而行之,堕入地狱,要走出来也难。”政政嘲笑的说:“什么是地狱?在哪?”花舞说:“当你感觉痛苦、难受、被欺负的时候,一般你就在地狱里。要爱指引着你,你才能走出地狱。”政政说:“有些人欺负别人看着别人痛苦不知道多快乐。快乐不一定是因为爱。”

    政政又说:“妈妈,那些良娣,还有王后,是不是老欺负你?”花舞说:“你看呢?”政政说:“你真不生气?”花舞说:“笨蛋。发现问题、解决问题,不一定要生气的。生气伤身。”政政说:“杨良娣特别爱跟别人过不去?”花舞说:“你见了她也要规矩行礼,不能有一丝怠慢。她只是想要的太多了,觉得别人会阻碍她获得想要的,于是跟人争斗,这让她变得疯狂、邪恶、虚荣。其实她特别可怜,你不觉得吗?你看她洗澡用的泳池,那么小一个破泳池,比你父亲的泳池差多了。这就是受宠的待遇了。”

    政政说:“可是你们别人的泳池,还有我的泳池,还没她的好呢。”花舞说:“那不一样啊,你父王最喜欢她,你父王对我们却是一般的感情。所以你更要谨慎,别招来杀身之祸。”政政说:“知道了。等我以后上位了建大泳池,大气。”花舞默然片刻,说:“她每个月的月钱比我们也多很多,在我们面前骄横放肆,可是在太子和王后、夏夫人面前,多么卑微可怜啊。”政政说:“父亲真是一个不懂美人的人。那么多美人,得到一个就是他的幸运了,可是他却糟蹋美人没感觉。也可能就是有感觉才糟蹋。他顺着美人,糟蹋的方式不一样。”

    花舞说:“好孩子,别人都不敢说他什么,男人好色这个是主流,你可别表现的跟他们对着来,让别人对付你了。”政政说:“知道了。其实父王跟杨良娣有什么像的,还觉得聪明,父亲希望我能被他掌控。”政政说:“父亲可能知道,给你好东西你也不会当□□你,就少给你了。别人可会看笑话呢。说你傻。”花舞说:“你一个小孩不要议论你父亲。”政政说:“为什么?”花舞说:“让别人听到这就是你的罪。我面前你自由散漫惯了,外面别人的规矩你可得仔细着。”

    政政说:“我觉得父亲尊重你多。他跟芈良娣面前是玩笑放肆的,芈良娣也端庄,她戴玉跟别人戴玉就是不一样,多一分华贵。就是端庄。看着她精神也很舒服,她是懂得让人精神舒服的女人。”花舞说:“我想要小鸟依人,也不像是吧?幸好没人说我是女强人。那样你爸爸该生气了。”政政说:“那当然,妈妈聪明、善解人意,妈妈身边的侍女也懂事,个个眼聪目明。”

    花舞说:“男女之间往往是怨憎会,能让你父亲不怨恨我,已经是很好了。其实他对我还是防备心很重的。”政政说:“他对谁防备心不重?防备因何而在,不就是因为熟悉、了解,他太笨了,一面想要跟人亲近,一面却又提心吊胆的防备,我看着都累。”花舞说:“你父亲有比你聪明的地方。”

    政政又说:“我看那芈良娣跟你很合得来,她对下人也很好,可是总觉得她是因为害怕,才对别人好,而且……”花舞说:“她是外人,不要再说她了。你就安心读书、练习武术,宫里的事情你少点议论好。”政政说:“好的。不过妈妈,你领人制定宫规,这不像你以前啊,你以前都是躲起来。”花舞正经说:“因为妈妈是这后宫的一员,妈妈对这后宫有责任,妈妈是太子妃,有些事情不能躲的。”政政说:“那些人坏你怎么一点不生气?”花舞说:“记住,那些人再坏,也是你父亲的家人,我也得让着。”政政说:“你对我父亲有爱情吗?”花舞说:“你现在小,我也不跟你说了。而且事情是复杂的,不会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

    花舞又说:“对了,有件事我要提醒你,你不要做了太子的长子几天,就忘记以前的日子了。那些礼仪,很多时候是让人对人与人之间的奴役关系麻木的,我看到你和你父亲其他孩子向他叩首的时候,很担心你被这种礼仪制度给同化了。”政政犹豫了下说:“我不会的。”花舞说:“我看你叩首的时候很尊敬你父亲的样子,这尊敬让我看了害怕。今天尊敬明天就让别人尊敬吧?不要让环境恶改变你,让你自己能生活的好,并且带给环境好的什么。有些人在权势面前愿意被玩的像一条狗,被有些人瞧不起,又帮着权势玩人。”政政低头说:“知道了。”

    花舞说:“其实我也不怕你惹事,妈妈没有亲人了,你就算惹事连累的人也只是我一个。大不了就是我命苦。那些人,他们家族庞大,一惹事可能就灭五族,他们活的才卑微呢。”政政说:“是谁制定的灭五族这个可怕的法令?”花舞说:“听说是商鞅。因为同个家族的人往往互相帮助,他们为了控制这种力量,就定的这个规矩。商鞅自己也是最后被灭五族,还被车裂了。”政政说:“好可怕啊,这个法令,让那些人听话不敢反抗。所以妈妈觉得对别人不好,往往可能返回自己身上。”

    花舞说:“不一定。那些对商鞅作出这样判决的人,他们是王族。你虽然是王族里的人,但是不要忘记了,你还是一个普通人。千万不要因为恶斗去行恶,忘记了坚持善。”政政说:“我觉得李悝才是伟大的法学先驱。”花舞说:“李悝是什么人?”政政说:“一个伟大的‘臣子’,他贡献特别多,不仅仅是法学方面有贡献。不过历史记载他太少了,让我好奇得不到满足。我对法家的所有著名人物都有兴趣,因为他们影响了很多人。”

    政政说:“有个问题,现实中有个论资排辈问题,他们把资、辈当成了权威、霸权,恶奴役其他人。比如官场,小的听老的,小的再有才华,没轮上自己也只能被恶奴役玩。”花舞说:“这是儒家传统,资辈就是等级。”政政说:“人们尊老爱幼,利用尊老这个特点,造成等级制度,我看这个儒家思想很厚黑啊,得解决。”花舞说:“大范围人们都接受了儒家思想,不做反抗,或者反抗不成。”政政说:“反抗不成,就让反抗成。谁坏打谁。”

    花舞说:“谁坏更学坏了。准备吃饭吧。以后不要该吃饭不吃饭,到了晚上又吃。晚上要少吃,睡觉前尤其不能吃东西。吃完东西至少要一个时辰左右,才能睡觉的。”政政说:“知道了。别啰嗦了。父亲多久没来看你了?他整天跟女人上床,医生都说他因为这个身体不好了。”花舞说:“需要别人总是啰嗦特别提醒你照顾你,你也不觉得自己是别人的累赘?”政政笑着说:“哈哈。你啰嗦才是我的累赘。”又说:“爸爸整天混吃等死的,醉死梦生的,看着真让人无法理解。”花舞说:“让人给你更衣,准备吃饭。”政政说:“好了。”

    谁知道过了没几天,有天政政放学以后,偷偷的和别人到宫外玩,结果跟人走散了。他遇到了刺客,有七、八个人穿着黑衣拿着刀剑向他进攻,他吓的扭头就跑,他身边的影子护卫明里有两个暗中有四个,结果不是这几个人的对手。政政在街上横冲直撞,最后情急之间跑进了衙门,正好法官在断案,政政拿出了自己的令牌,说出自己是太子的儿子,衙门里全体武官都出动了,这才保证了安全。

    政政向异人禀告了,要求厚赏保护他的人。异人同意了,说:“你自己做主,想怎么赏赐怎么赏赐。我让人仔细调查,是何人竟敢行刺太子。”政政谢了恩,来到花舞这里,添油加醋的表现自己的机智英勇,说了一通,想让花舞放宽心。

    等他走开以后,花舞让宫女写信息找人带给吕不韦,让他帮忙查。她跟宫女议论是谁指使的,花舞说:“杨良娣受宠,无人能与她争锋,但是她没有儿子,不一定是她。”宫女说:“对。她对芈良娣和对太子妃,究竟对哪个更不满不好说。芈良娣有儿子,不过也不是第二子。”花舞说:“对政政下杀手,为的是以后的太子位置。她的儿子虽然不是太子,她对付了政政再对付别人,就轻松多了。”侍女说:“可能是她吧。但是杨良娣那无礼,也保不准是她发疯呢。”花舞说:“她对我比以前尊敬多了。芈良娣对我表面也是尊敬的。不管是谁,政政以后的护卫要多几个人了。要不然我们找几个女人,让太子喜欢,让她们说这两个人的坏话。”侍女说:“不容易。”

    花舞说:“左右不过这两个人,不大可能是他偶尔宠幸的一些小宫女主使,其他良娣只求无事,尚且不敢跟这两个人争锋。且看这个事情的走向周围人怎样,说不定狗咬狗。带话给吕不韦,他知道什么样的女人能让太子言听计从,不必大家出身最好,孤苦无依的更好,或者有其他条件可以控制的,也可以。”侍女说:“是。”花舞说:“那些你们在暗中议论的,这两个人都做了什么坏事,让我们的帮手都说给太子听。”侍女说:“最好让太子觉得这两个人贪慕荣华富贵,不是真的爱太子的。”花舞说:“行。”侍女说:“这样她们两个要为失宠而烦心了。”花舞说:“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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