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确实都有自己不同的“道”。
下午,洵宝来继续指挥着一群人从古墓中往外搬东西,卢老道则带领着栾风和胡胖子,将地陷深坑和隧道内的洞口都封堵严实,并且设置上了禁制。
现场已经清理的差不多了,一辆辆装满物品的大货车打头阵,范大个儿开车拉着封小郎,洵宝来则上了栾风他们的车在后面压阵,一路浩浩荡荡向着西安城开去。
此时已是傍晚十分,残阳正垂垂落下。
坐在车里,远望着天边的夕阳,栾风方才感觉到疲倦袭来,就连自己都感觉到吃惊,竟持续这么多天没睡过一个囫囵觉了。
脑海中许多经历过的情景和感想不断涌现,迷迷糊糊中就听洵猴子和胡胖子在后面说道:
“我说猴子呀,怎么个意思呢,你们咋突然来了呢?”
洵猴子正借着酒劲闭眼打瞌睡,被胡胖子这么一嗓子喊醒,心情不大痛快,没好气的说道:
“还好意思说呢,你们三人的凝魂器都出现了异常!而且本来预计一两天就能结束的差事,你们一走就是三四天,最后竟连定位信息还都丢失了···”
“这不,狐···丽娜着急了,才紧急把亚军和我给派了过来。怎么,哥儿几个,幸亏我们及时赶到吧!”
“哦···哦···那是啊!咱打仗还靠亲兄弟,上阵全仗父子兵啊!怎么个意思呢,谁让我们既是同事又是兄弟呢,对吧···猴哥···”
“嗯,嗯,是的,二师弟!”
“你丫的···”
······
栾风坐在前面昏昏欲睡,头脑中许多感慨却是不由自主的迸发出来。自打从赵成的墓中出来以后,他便感觉自己突然间有了许多顿悟:
进入一个人墓中探考的结果,真的便如涉入了他的一生,不仅了解了他的生平,他的生活,更能参悟到他的内心世界。
在生命终结的那一刻,所有人都会或多或少有些许遗憾,他们会将这种遗憾在自己的墓中一一设现,留待自己的后人或者有缘人去挖掘,去考究,去延续,去发扬。
这或许便是生命以另一种方式延续的,期盼所在。
肉体的消亡,也许代表的只不过是一种形态的结束,它们极有可能在目前尚且无法探究清楚的某个空间,以另外一种现今还无法完全理解的另外一种形态开始发芽、成长、开花、结果···如此往复,周而复始。
所谓生生不息,其关键涵义或许并非在于“不息”,而是在于“生生”。生生之间一定会有个死,生—死—生,这岂不恰恰正是一个完美的循环嘛···
迷迷糊糊间,还没等栾风睡着,竟已经到了捌号基地院内。
众人下车,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远处竟传来了一阵阵鞭炮声,抬手看了一下手环,栾风才恍然醒悟:
不知不觉竟已到年关,明天就是小年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