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纪徒把人送到门口:“有空常来玩。”
门关上后,钱江山像以往一样往外走,在监控看不到的地方,钱江山面色凝重。
他是到顾纪徒家里时是下午一点半,这个时间作为社畜的顾纪徒应该在公司,而不是在家。他在顾纪徒家里待了十分钟不到,但墙上的钟表分针却转了一圈,出了楼道之后,天更是从艳阳高照变成了傍晚。
完全对不上,所发生的一切都和常理对不上,从他踏入这个世界开始,就有什么东西被改变了。
车子开往A市边缘的一栋别墅,那是她妈妈死掉的地方,也是他住的最长时间的家。
推门进去,溅起一片灰尘。
“你去哪了,我让你做的事情做没做,钱铮是怎么说的。”女人平直干枯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钱江山身子一僵,抬头看去,楼梯上站着一个女人。
那女人即使在家也穿着得体,头发一丝不苟的盘在脑后,五官立体具有攻击性,额头上有一道长而狰狞的疤痕,她站在那里,目光扫向钱江山,嘴角崩的笔直,见钱江山不回答,眉眼间浮现不耐。
那是楚竹因,楚家的天之骄女,永远不允许自己在人面前有一丝不妥,哪怕是被人侵犯、逼疯,看着昔日的爱人默许后来者欺辱她,她也穿的得体,面容整洁。
“怎么不说话,出去一趟哑巴了?”楚竹因走下楼,看着比自己高出一头多的儿子,“妈妈做这些事情都是为了能让咱娘俩过的更好。”
“现在你外公铁了心要跟我断绝关系,钱铮那边又二房不断,你不去争抢,咱娘俩早晚被那群豺狼虎豹拆分了去,到时候说什么都是晚的。”
钱江山找回自己的声音,挤出一个似哭似笑的表情,颤抖着:“妈,你怎么还活着。”
啪——!
楚竹因甩手,扇了钱江山一巴掌:“你这是什么话!我看你这是从根上就烂透了,简直和钱铮一个样子!”
钱江山的脸被打的歪向一边,火辣辣一片:“妈……你不应该活着。”
楚竹因气的很,但依旧维持着她的体面:“我不该活着,那谁该活着!你们钱家生下来的那些坏种吗!钱江山你最好清醒一点,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是觉得的为了你好!因为我是你妈!你是从我身上生挖下去的一块肉!”
熟悉的命令、熟悉的压制、熟悉的为你好,钱江山感觉自己被一根名为母亲的皮带死死的勒住了脖子,不能呼吸:“你应该在我十四岁的时候就死了,死在钱铮举起的烟灰缸下。”
啪——!
扬手又是一巴掌,楚竹因转身上楼:“我看你是真疯了,钱家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钱江山张了张嘴,再怎么伶牙俐齿翘舌如蝉,这时也想烂了舌根,反驳的话在肚子里撞来撞去,说不出一句。、
牙关紧咬,钱江山抓起茶几上的烟灰缸,从身后砸向楚竹因。
爸爸不能活,妈妈也不能。
“呃……”
噗通——
楚竹因倒在地上,挣扎着想要往门口爬,没动几下便停止了呼吸。
猩红的血流了一地,蜿蜒着爬向拿着烟灰缸的钱江山。
钱江山往后退,手里的烟灰缸砸在地上,惊慌无措瞬间跑满胸膛,脑海里五光十色,女人的尖叫,男人的唾骂,小孩的哭喊,各种嘈杂的声音混成一片,胀的钱江山愈发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