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恶贼顺着山道滚下,怎么不见了踪影?”跟着秀依看到溪水边茂盛的水草,冷哼一声提剑上前一边砍着水草,一边怒喝道:“恶贼!我知道你躲在这里,快滚出来受死!小姐圣洁的身躯你也敢窥视,就算你是天王老子,我英秀依也要在你身上戳出几个透明窟窿!”
那长剑越砍越近,徐皓月只觉得冷汗直冒,难道今日真是在劫难逃?
“秀依,人呢?”英若兰的声音飘然而至,语气有些薄怒,但却没有丝毫责怪之意。
英秀依一脸不忿,杵着剑单膝跪地道:“小姐,奴婢看护不周,让小姐千金之躯受污,奴婢万死,奴婢发誓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手刃这个恶贼,奴婢再以死谢罪!”
另一个侍女凝雅跟着到来,也是跪在地上说道:“小姐,奴婢与秀依姐同罪,也发誓一定要杀了这恶贼,再以死谢罪。”
英若兰已经穿上了衣裙,她发觉自己在水潭中洗浴却被人窥视,起初也是怒火万丈,穿上湿漉漉的衣裙一路追了下来,恨不得杀了窥视自己的恶贼,但此刻见秀依和凝雅如此说来,气不禁消散了一半,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一双动人的双眸,淡然的说道:“此事怪不得你们,我自己突发奇想,想要下水的,那恶贼能找到最好,找不到也就罢了,只是看了几眼,我身上也少不了什么。”
秀依和凝雅对望一眼,更加自责,英秀依站起身说道:“小姐,刚才奴婢掷出长剑刺落了这恶贼的幞头,这附近乃是桃花村地界,戴这幞头的人甚少,咱们到桃花村询问应当可以找到。”
英若兰接过徐皓月的幞头看了看,淡淡一笑说道:“也好,仲强堂兄前几天说他把桃花村庙儿岗上的猛虎杀了,我看过猛虎尸体,那猛虎尸体腹部中刀,刀法生涩晦滞,但猛虎心肺都被搅烂,出手者狠字当先,绝不会是仲强堂兄的手笔,我们就拐到桃花村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杀死了这头猛虎,顺便问问这幞头是谁的。”
徐皓月一只耳朵露出水面听了英若兰这话,心头暗暗叫苦,这桃花村可就自己一人带了这幞头,自己在桃花村又大出风头,英若兰她们只要到桃花村随便拉个人问问,自己就得现出原形。
秀依和凝雅二婢一起娇声答应,英若兰轻轻将秀发盘起,缓缓说道:“询问之时不必提及刚才之事,只需问问这幞头是何人所有便可,若真找出恶贼,不可惊动村民,我自己处置便可。”她语气虽然平缓,但那股子杀意让徐皓月脊背凉嗖嗖的。
英若兰三女朝着桃花村走去,徐皓月在水坑中等了半天,才爬了出来,扯掉身上的污泥水草,徐皓月怔怔发呆,不知道该不该回桃花村去。自己这时若是立刻走了,英若兰就算知道是自己窥视她,也拿自己没办法,再者桃花村的村民谁也不会把自己的容貌形容得惟妙惟肖吧,自己走了就算日后再见英若兰,她应该不会认出自己,只要自己改名换姓就可。
想到这里,徐皓月抬腿就想往村外走去,但只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崔翰还在桃花村,自己走了他怎么办?况且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自己今日是无心之过,向英若兰说明了,要杀要剐她动手便可,徐皓月可不想日后心中有愧,就算再见她,也难以在她面前抬起头来。想到这一节,徐皓月又开始踌躇起来,不知道是该远走高飞,还是该回去坦然面对。
“徐大哥!你在哪里?”银姑银铃般的声音传了过来,徐皓月顺口应道:“我在这!”这句话出口,徐皓月苦笑一下,看来自己还是回去好了,大不了坦然受死。
回去的路上,徐皓月心中想着自己刚才的糗事,转眼见银姑吃着野果不时偷眼看看自己,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野果,忍不住问道:“银姑,假如,我是说假如啊,有个陌生男人看了你、你的清白之躯,你会怎么做?”
银姑微微一怔,跟着手中的野果跌落,脸上变得煞白,“徐大哥,你别拿这种事来说笑,大姑娘被人看了身子,那还不得羞死?要么那人娶了我,要么我一头撞死!”
徐皓月拍着自己的脑袋苦笑着低声喃喃自语:“果然是这样,古代女子的名节是这般重要,更何况她性子如此刚烈,天知道她会怎么样呢。”
“徐大哥,你说什么?”银姑甚是费解的问道,徐皓月讪讪一笑说道:“没什么,当我胡说八道。”银姑轻舒了口气说道:“我就知道你是在说笑的,这种事不能拿来说笑的,不过……不过你和我说笑,我喜欢的……”最后这句话银姑的声音细弱蚊蝇,徐皓月又在神游太虚,只是嗯了几声,没有听进去,只觉得脚下脚步沉重至极。银姑见他答应了几声,心中暗暗欣喜,心头好似被灌了蜜糖般的甜蜜,脚下步子轻盈,好似走在云端上一般轻飘飘的。
两人走到村口之时,日头已经偏西,远远的就见到童铁头站在村口小道上,看到两人回来,童铁头急忙迎了上去,面色转忧为喜,劈头第一句话就是:“徐先生,你可回来了,庄上的英少庄主在我家等你老半天了,她要单独见见你!”
徐皓月心头一凉,暗想该来的还是要来,既然躲不过倒不如挺身面对,想到能和英若兰单独见面,他心头又隐隐升起一丝柔情、一丝希望,但更多的还是对柳静如的思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