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该何去何从,是顺从,还是孤身反反抗?”那老者在念到最后“反抗”
两个字的时候,竟然有些打瞌,脸上的表情也尽露难色,似乎念出这反抗两个字,跟犯了什么大忌一样。
这个论题秦枫倒是觉得没什么,可是其它人在听到这个论题之后的反应就不一样了,对面两个应选家丁的家伙在听完这个论题之后,脸上表情大异,看样子跟听到了一个极为荒诞的笑话似的。
即便是那个跟秦枫一组的陶宇星,此刻也是表情大变,有些发怔。就连那些事不关己的婢女家丁,个个脸上也流露出一种别扭的神色。秦枫心中奇怪,这个问题怎么啦,怎么这些人在听完之后,一个个都跟吃了鳖精似的,这论题很复杂吗?那老者长叹了口气,沉吟道:“诸位现在可以开始作答了。”
秦枫和陶宇星这组还没说话,对方先发言了,说话那人圆脸大耳,二十四五岁年纪,声音尖细,每说完一句话,身体便会抽动一下,跟得了抽风病似的。
“幕后之人应该便是大小姐吧,小人姓贾名有才,对大小姐仰慕已久,今日虽未能得见真身。
但幸闻大小姐清音,也算不枉此行了,不论今日是否能最终入府为丁,仅此一事,小人便不留遗憾了。”
这家伙正事儿没说,倒是先拍了一通马屁,而且名字取的也贱,贾有才,有才也是假的。
“大小姐今日所出的论题,其实答案早就已定,自古才子配佳人,高马配名鞍,举凡圣贤之士,皆忠君爱国、清孝廉明。遍观天下女子,皆三从四德、贤淑端庄。
我们中原汉人所以与那些异族野蛮之人大大不同,便是因为我们中原文化兴盛,伦理鲜明,道德风尚之故。
女子婚嫁,听父母之命,乃是天地正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父母之命,又岂可违抗,而心从媒妁之言,乃是法理之事,我大华泱泱大国,人情世俗皆需道理,天地之和成佳话。
即便如此,也脱不过天地为媒,自古以来,婚姻大事便由媒妁牵合,官府正名,此乃情理中事啊。”
这贾有才肚子里看来的确是有点墨水,说的头头是道,总而言之,贾有才的观点很明确,对于女子婚嫁之事,他赞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按秦枫的观念来看,这场辩论赛中,贾有才一方就算是正方了,正方已经挑明了观点,接下来自然轮到秦枫这组发表观点了。
众人的目光自然也随之落在了秦枫和陶宇星两个人的身上。秦枫寻思:“按照心理学来分析,那幕后大小姐给出的这个论题看似模棱两可,其实答案已经在她自己心里了,这就好像一个女人去买一件漂亮衣服一样,明知那衣服价格不菲,自己根本买不起。
但心里对那衣服的喜好却是早已肯定的,只是力不能及罢了,又好像一个人想投资做一笔生意,之所以在投资之前问问旁人的意见。
不过是因为自己对那笔生意信心不足、了解不多,对未知的风险心存顾虑罢了,即便最后可能会因为旁人的反对劝解而最终没能做成那笔生意,但对那笔生意的兴趣却是实实在在发自内心的。”
更何况秦枫本身就对这种三从四德、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门当户对的封建思想持有反对意见,所以这个反方,他是做定了。
想到这里,秦枫侧身看了一眼陶宇星,想跟他合计合计,却见陶宇星一脸茫然,似乎愣怔了一般。
“陶兄弟,这个论题,你怎么看?”虽然觉得陶宇星形容古怪,但毕竟二人同为一组,这个时候起码也应该做到观点统一,不过看那陶宇星的样子,秦枫还真搞不清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不知二位对此论题有何见解,愿闻其详。”正方那边的贾有才看来是等的急了,摧问起来。
陶宇星摇了摇头,压低声音道:“秦兄,请恕陶某对这个论题无能为力,无法作答。”“为什么?好歹你得给点儿意见吧。”“秦兄,这个论题既然是那位大小姐所出,想必她心中早已有了自己的答案。
可是这个论题出的实在是太过刁钻了,三从四德、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门当户对本就是天下至理。
即便我知道那大小姐心里的答案可能并非如此,但也不敢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说出有违世间伦理纲常的话来。
更何况,如今的天下形势,圣上选美在即,此论题也不只表面那般简单,所以秦兄,我们即便要论,也只能是与那贾有才观点一致了,但如今对方已经抢得先机,我们已经是暂落下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