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阿嚏!秦林接连打了几个喷嚏,暗自思忖谁在说他的坏话,殊不知已经面临着被卖进窑子的“悲惨命运”。
只不过,这时候的青楼楚馆有为女性顾客提高服务的“鸭”吗?嗯,朱由楂若能真的兑现诺言,秦林倒极有可能开一代风气之先河,与明人笔下的西门大官人和未央生同列,以欲海奇男子的身份名垂青史。
但是荆王朱常泴的表现注定了秦林不会成为堪与后世唐老鸭相提并论的、在万历年风靡万千少女的一代名鸭,因为千岁爷已经朝着秦林作揖,然后贼眉鼠眼的贴上来,陪着笑脸问道:
“小王已听说秦公子智破奇案的事情了,别人说那么离奇古怪的案情,又有白莲教会作妖法的魔徒在内,岂能轻易破获?独独小王知道公子乃星君下凡,日断阳、夜审阴,不管什么妖人、奸邪都逃不过,所以才能破得此案。否则白莲教那些魔徒惯用妖法半夜勾人魂魄、飞剑取人首级,不是仙家无上妙法,岂能破他左道邪术?”
明朝藩王“分封而不锡土,列爵而不临民,食禄而不治事”,终日无所事事,便有人附庸风雅弹琴下棋,也有人章台走马青楼留名,不学无术的也为数不少,这位荆王朱常泴就是其中之一。
朱常泴从幼年就是捧起四书五经就打瞌睡,翻西游记、三国演义就眼前一亮,什么包公案更是耳熟能详。
这包龙图、狄仁杰不都是日断阳、夜审阴吗?此前他已被威灵仙欺骗,先入为主的相信秦林是星君下凡、根基深厚,这次又听说秦林破了白莲教大案,连香主这样妖法厉害的魔徒都被擒杀,那秦林必定是用仙术克敌制胜的了。
金丹迟迟未能炼成,朱常泴知道金丹大道等闲不容易成功,想张天师的龙虎金丹要炼七七四十九年(没这么久,他被威灵仙忽悠了),太上老君的九转金丹必须九九八十一年,威灵真人这才两三个月没有成功,倒也情有可原。
可凡人的寿命等不到这么久啊,不管四十九年还是八十一年,朱常泴觉得自己恐怕都活不了那么长了,尽管威灵真人信誓旦旦的保证能够炼成金丹,朱常泴仍然觉得要早一点得道飞升,也许依赖“根基深厚”的秦公子是另一条捷径,或者仰仗他不同凡响的仙缘,令金丹提前出炉也未可知呢。
所以荆王千岁这番对秦林的热情也就可想而知了。
倒是朱由樊被父亲完全无视,上前见礼之后朱常泴只是漠不关心的点点头,可怜的儿子只好落寞的退到墙角,与花瓶、茶几为伍,成为了彻头彻尾的装饰品。
正在兴头上,准备看荆王千岁怎么炮制秦林的黄妃,看见朱常泴拉着秦林的手,堂堂千岁还不停点头哈腰的一幕,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亲信女官手往水榭一指,万分不解的道:“娘娘,王爷这是?”
黄妃自己也莫名其妙啊,并且她看见秦林之前与朱由樊交情颇好,此时王爷又对秦林卑恭折节,心下不免打了个突,本能的感觉到了寒意。
朱由楂年纪虽小,察言观色的功夫已有了几分,扬起小脸闷闷不乐的问道:“看样子,咱们不能把那姓秦的卖去窑子了吧?”
众女官、内监闻言极想捧腹大笑,情知黄妃正在气头上,只好勉力忍住。
“走,咱们上去看看,”黄妃牵着儿子,一步步走上水榭。
从廊桥踏足水榭,黄妃先问了王爷好,然后半蹲身子团团道过万福,她对朱常泴笑的时候带着三分媚态,而面对众人之时却又变得端庄大方,还拍着儿子问威灵真人、问哥哥朱由樊的好,那孩子也就笑嘻嘻的一一行礼,看上去就是个十足十的乖宝宝,只不过毕竟年纪小,眼中流露的敌意早已被秦林瞧个分明。
秦林暗道这女人果然有几把刷子,如果不是事先见识过她的狠戾刻薄,只怕早就被她此刻的表现蒙骗了;有其母必有其子,小孩子如此年幼就已被她教得心怀诡诈,真是叫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王爷,不知这位公子?”黄妃假装没见过秦林。
朱常泴神棍附体:“秦公子乃天上星宿下界,曾于龙华会上与威灵真人有一面之缘,至今已过千年——当然对于他们仙家中人只是隔了三年,天上一日,凡间一年嘛。如今秦公子奉太上老君敕令下界,扶保我大明江山,用九霄神雷法大破白莲教妖术,好生了得!”
黄妃听了直皱眉头,荆王这番话她可不敢驳斥,要知道二十年前嘉靖皇帝封道士邵元节、陶仲文为礼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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