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跟着走进来,惊呼:“住手!”“手下留情!”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兰悦急忙扒开众人,抢先跑到齐志远身边,见他面部扭曲、汗流不止,心疼极了。
吴过快步上前,道:“你忍着点!”接着迅速将他的骨头复位。
齐志远惨叫一声,疼得差点晕了过去。
兰悦不由分说地质问道:“辛姑娘,齐大哥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对他下此毒手?”
那辛姑娘走到兰青天面前,拱了拱手,严肃地问道:“兰大人,小女子究竟做错了什么?请您明示!”
兰青天支吾道:“这……”
那辛姑娘又问道:“这位齐少爷一进门就动手动脚,我不过是为了保护自己才出手伤他,请问这有错吗?”
吴过问道:“你当真不是心儿?”
那辛姑娘二话不说,拿起梳妆台旁的一桶水,直接泼在头上,水便从头顶一直流到脚下。而她脸上除了水珠,什么也没多,什么也没少,无半点变化。众人大惊失色,她却冷静地说道:“想必你们也知道,再高明的易容术遇水也会现原形,可见我这副皮囊如假包换。兰大人,这下你们满意了吧?”
兰青天道:“小翠,伺候辛姑娘更衣,其他人通通跟我出去!”
齐志远像只斗败了的公鸡,带着伤,垂头丧气地出去了。
兰青天吩咐陈妈去熬些姜汤送过来,又把齐志远、吴过及五虎将叫到厅堂上,征求他们的意见。
“没想到,那辛姑娘的性子如此刚烈,她这么一闹,我们自是理亏。你们说说,该如何收场?”
齐志远道:“兰伯伯,小侄鲁莽了,一切后果由小侄承担!我会向辛姑娘负荆请罪的!”又道:“即便如此,我仍相信,她就是心儿。她的脸,她的声音,骗得了我;但是她的眼睛,骗不了我。”
吴过却道:“别再胡乱猜测了,我们一开始就做错了,千万不能一错再错了。”
这时,兰悦带着大夫进来,一门心思给齐志远治伤,全然不顾父亲及其他人。吴过心里骤然难受起来,便向兰青天告退,出门遇到焦媚娘,便问她可否愿意陪他喝一杯。
焦媚娘道:“郭大哥相邀,小妹岂敢不从,定舍命陪君子!”
吴过道:“瞧你说的,我又不是叫你去打打杀杀,至于让你‘舍命’相陪吗?”
焦媚娘道:“自古‘情场如战场’,以郭大哥的为人,必定是‘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可现实往往不如人意……所以,小妹今日愿陪郭大哥大醉一场,从此忘记某年某月某人某事!”
吴过哈哈大笑,却是苦笑。他拍着焦媚娘的肩膀,由衷说道:“知我者,媚娘也!”
焦媚娘道:“郭大哥以后有什么事,尽管跟媚娘说。无论是喝酒,还是打架,媚娘一定相陪,绝无二话!郭大哥,我是认真的!”最后一句,她说得极其认真。
半路上,焦媚娘突然想到了什么,停下脚步,问道:“郭大哥,江湖上除了易容术之外,还有一种换脸之术,不知你可听说过?”
吴过道:“你也怀疑那辛姑娘,是心儿换脸所变之人?”
焦媚娘道:“我与兰大小姐并无过多接触,只是见你们大家一个个把她当作兰大小姐,所以不得不怀疑她就是兰大小姐,是换了一张脸的兰大小姐。”
吴过若有所思,道:“我们最后一次见心儿的时候,她的脸几近毁容……难道,她真的换了一张脸,然后以辛姑娘的身份出现在我们面前?”
两人一边喝酒一边继续讨论。吴过道:“我只是不明白,心儿她为什么不和我们相认,而是以一个陌生的身份和我们相见呢?”
焦媚娘道:“她或许是有苦衷的吧。”
吴过道:“苦衷?莫非她想……查出谁是凶手?”
焦媚娘道:“什么凶手?”
吴过道:“心儿对我说过,她这次出走,不只是因为身中剧毒,要去毒门寻找解药;还因为连累无辜的傻姐儿惨死,要去找凶手报仇。”
焦媚娘道:“可是,凶手不是应该在毒门吗?难道……凶手就在兰府?”
吴过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沉思片刻,道:“罢了,我们还是静观其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