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干净的小桌上摆满了菜肴。
倒也没什么精美的菜品,都是炖的些寻常野味。
闻着肉香,李辉打量了一眼还在后厨忙碌的掌柜。
掌柜的死死盯着锅里炖的肉,就像是有仇一般。
岳辞辉看的好笑,他已经猜到了掌柜的为什么反常了。
菜不够!
如果正常来说,已经做好的菜是足量的,外面那些人是绝对吃不了的。
但是老掌柜并不想把拿在手里的纹银还回去,好不容易碰到这么一桌不在乎钱的,老掌柜的当然是什么贵上什么了。
就算菜再贵,钱也能剩下不少,但是如果把多做几个菜,老掌柜的就能多赚一点。
这就是老掌柜的心思。
“伙计,照着这几位客官的菜肴也给我上一桌。”
伙计尴尬的挠了挠头,回头看了一眼差点晕过去的老掌柜,不好意思道,“抱歉了客官,今日这菜...”
“菜怎么了?我看这不是挺好的吗?”
“好是挺好,就是这量...”
“量也足啊!正好我那几个轿夫没有吃饱,量当然是越大越好!”
小伙计实在被逼的没法了,“没菜啦!”
岳辞辉一听这话顿时急了,“没菜?没菜我怎么有体力去查案子?你是不是怕我没钱?我别的没有,钱多得是!”
岳辞辉就要伸手往怀里掏,小伙计连忙拉住他。
其实他怀里确实有不少的银子,甚至还有一张盛隆钱庄的银票。
这是他从枕头下发现的。
就算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这张盛隆钱庄的银票是小环偷偷放下去的。
果然,听到查案子这句话,对面那桌上的几人目光立马投了过来。
当中有几分疑惑。
看岳辞辉文绉绉的样子,哪像是常年在外查案的捕快啊?
而且他也没穿翻皮牛皮靴。
其实他们不知,真正的神探是不需要亲自到现场看的。
仅仅凭着别人对现场的描述,他就可以推断出案件的大致方向。
这个世界,信息共享是最难的。
想要共享信息的话,往往需要很长的时间,所以岳辞辉才派出牧楼去找付波。
这几个人同样如此,如果能用一顿饭打听到别人那里的消息,是很值得的。
几人对视一眼,接着点点头,其中一身高马大的汉子露出灿烂的笑容,朝着岳辞辉走了过来。
“这位朋友,不嫌弃的话我们就拼个桌吧,大家都是江湖中人,不用客气的。”
大汉几步便来到了岳辞辉的桌前,一脸真挚的邀请。
岳辞辉故作为难,“这不太好吧。”
“哪有什么好不好的,都是江湖中人,在外有个照应是很正常的事情!走!”
大汉伸出右手,递到岳辞辉前面第二次邀请。刚一坐下,一双崭新的碗筷推到了李辉的面前。
“兄弟不用客气,放开肚子尽管吃!”
岳辞辉一路被轿夫们抬着,并不是很饿,但也不好拒绝几位的好意。
“真是太感谢了!诸位也请。”
“请请请!”
...
“刚才听兄弟提起要查案,难道兄弟是有公务在身吗?”
“也算不上什么公务,只是个跑腿的而已,红烧兔腿真香。”岳辞辉装作不想跟他们讨论这些,开始把话题往菜肴上引。
但岳辞辉越是这样,他们越想知道岳辞辉是不是在查皇粮被劫案的事。
“跑腿?看兄弟也不像是跑腿的人,兄弟是不是在查那件事?”
“哪件事?”
“当然是税款劫案了?”
听闻此话,岳辞辉脸色大变。
几人将岳辞辉的表情收入眼中,暗道果然是这样。
“你们怎么知道的?莫非你们也是...”
几人点点头,“不错,我们也是为了这件事而来,这没什么可隐瞒的,大部分刚到乐清的人都是为了这个目的。”
“莫非你们是...来查高敦的?”
这句话直接引得几人杀意大起。
在查劫案可以,但是查别的,尤其是高敦,那就等于自己找死。
“别误会,你们不用这么紧张,你们可认得此物?”
岳辞辉将怀中的密旨取了出来。
“朋友,是刚才兄弟眼拙了,还请海涵。”
“不妨事的,能蹭几位一顿饭,我就很高兴了。”
在确认了岳辞辉的身份后,几人没了刚才的谈笑风生,都有些拘谨。
这下,该轮到李辉犯愁了。
原本,是这几人担心岳辞辉有事藏着掖着,但现在变成了岳辞辉担心他们藏着掖着。
“诸位不必紧张,实不相瞒,我不仅是来查劫案的,更是来查...高敦的,所以,我们算是朋友。”
“有什么消息的话,我们可以共享一下,如果诸位的消息有用,我会亲自告知上官雨大人的。”
为了表明自己的决心与立场,岳辞辉将自己见识到的一些内幕吐露了出来。
“既然诸位还在担心的话,那我就只好抛砖引玉了。”
“我已经查到了陈善广的头上,而且我查到了皇粮车队中有猫腻。”
听到前半句时,几人表情颇为惊讶,可听到后半句时,几人仅仅是点头以作回应。
岳辞辉一愣,什么情况?
为什么听到皇粮车队中有猫腻会这么平淡?
难道他们早就知道了车队的问题?
不应该啊!
岳辞辉能得知,是因为高敦亲口告诉他的,车队中只有几车是真正的税款,大部分都是用来孝敬朝中大臣的礼物。
他们是怎么知道的呢?
高敦是不可能告诉他们的。
“没想到高敦居然贪到了这个地步,竟然弄了四十多车的财宝去孝敬别人。”
岳辞辉继续观察着他们的表情。
除了几分被掩饰的很好的贪婪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确定了。
他们果真知道内幕。
“可惜,现在被劫的税款不知所踪,不然的话,我们也能用这些赃物捉拿高敦了!”
对此,李辉不敢苟同。
失踪的皇粮根本就不可能将死王良的,不说朝中还有层层的关系网,就是王良自己也能把自己给摘出去。
他可以说这是故意栽赃。
就这么一句话,别人就对他毫无办法。
毕竟税款不是在他家中被发现的。
谁知道那群劫案的人到底动了什么手脚,所以栽赃是有可能的。
实在没办法的时候,下面的官员中有大批愿意给他顶罪的。
很多人很愿意承担这个风险。
“几位不知,为了查这个内幕,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九牛二虎之力?难道这件事还用查吗?”
“不用啊!这件事在我们同行里面是人尽皆知的,难道兄弟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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