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丫!你怎么变成这样?”万年华放开我,去看三女儿王琴,她穿件红花裙子,精神萎靡,过来喊了声妈,就泪流满面,无声的哭。
“我头上身上都是臭虫子,咬得我过不得经!”三丫哭着说。“天天晚上睡不得瞌睡!”
“兰子!”万年华一扒三丫的头发,头毛林里臭虫下的白色虫卵,头发根子上白成了一片,头皮抓得血流结疤子。万年华好心疼:“三丫头上生臭虫,虫卵硬是满头!这该怎么办哟!”
“把你的三丫拉走远点,别让臭虫过到我们身上来了!”王瑶王静一听到臭虫,条件反射似的直往我妈身后躲。王瑶尖叫着说:“什么样的娘,就养什么样的姑娘!”
“剪!”我妈过去一瞧,直皱眉头,口里只蹦出一个字。
万年华仗着我们都是伢,亳不顾忌的掀三丫的裙子:“兰子哟!可怜伢遭了多大罪哟,身上的红疙瘩结成了品!”
“万姐!拿上我的高镰,去河坎子边,把那苦楝树桠子,打一抱回。”我妈看了三丫身上的红疙瘩说。“煮水把伢洗身子!”
我妈转身进屋拿剪刀,把三丫的头发抓着往上挽,张开剪刀,一通“铮铮”动唱,把三丫的头发,剪了个平根。
“三丫!忍点痛哈!”剪完,我妈拿出细密的篦子,为三丫篦头,她痛的呲牙咧嘴,头皮屑都篦下了不少。“娘卖x的!再看臭虫怎么咬你!”
三丫四方脸,白白净净的,几乎成尼姑子光脑壳。我看着挺有趣,忍不住上去摸了两下:“哎呀三姐!你成了尼姑!”
“畅!”王瑶冲我轮眼睛。“也不嫌脏!当心我打你!”
“你该几狠哟!”三丫轮眼瞪王瑶。“你来摸我头我还嫌你手脏!”
“你的臭虫头,我多想摸!”王瑶撇嘴巴。“我说我畅,与你屁相干!”
“瑶瑶!”我妈抚三丫的光脑壳。“等会你妈打回楝子树叶子,回去烧一大锅水,舀进脚盆里,让你妈为你多洗几遍,睌上再美美的睡个好觉!”
“妈!”自从王瑶把了我妈,万年家里的大凤二凤,见了我妈都推着王瑶喊妈。因此,三丫也把我妈叫妈。她眼里又沁泪水:“我也想跟您做女儿!”
“臭虫是讨人嫌!”邬彤彤说。“女孩子头毛林里长臭虫,还真的好孬!”
这时,万年华打回了楝子树桠子,在院子里用手折成一小截的,折了一大堆,抱进厨房丢进锅里,上水一起煮开,白汽做一种中药味,水都是黄乌亮亮的。
万年华有只大木脚盆,舀了一盆子水,把三丫喊回去坐进盆里,连头带身子一起洗。
洗了半天才出来,穿了件新白黑点长裙子,衬得三丫的白脸更白。
“万姐!”我妈看了笑。“穿这新白裙子,比那老气横秋的红花破裙子,好看多了!”
“兰子!”万年华瞅瞅我们。“我三丫那学校,伢的寝室臭虫子成堆,个个丫头头上都有,伢再不愿去上学!哎!你能不能托个熟人,把我三丫也弄到镇上,跟畅一个学校读书?”
“先前不可能,现在倒是可以。”我妈指邬彤彤。“这丫头的爸就是校长,我儿子畅拜了她爸做干爸。”
“成绩好不好哟?”邬彤彤仿佛就是校长,两大眼睛盯着三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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