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也没用,我总得一岁岁的长。
“三姐!”我吧了她一嘴。“快走请医生,你爸不会死在床上吧?”
岳母娘说他浑身似火烫,超高发烧,王大河受得了?
“死了干净!”三丫头拉着又走。“喝酒就不晓得自己姓么事,丢人现眼,丑死人的!”
我们走到下山口,感觉突然起了风,一大片乌云,从大洼山尖子上,直飞下来。
“不好!”三丫头瞧着乌云说。“这乌云来的太奇怪,不会真是我爸显魂吧!”
乌云飘到我们头顶,直落下来,带着呜呜啸叫。
“完了!”三丫头一下攥紧了我的手。“我爸真的会死!”
乌云飘到快接近我俩的头顶,突然消失不见。
下山口传说很野,中间两里多路没人烟,横穿着一条大河,河里怪石嶙峋,流水在怪石中间穿梭。
早些年人民公社那阵子,大队部有个黄主任,就住在我们这一条冲的老家畈。
有一年六月一日的正中午,他从大队部办完事回家,就走到这下山口,天空突然阴沉下来,从朱寨坡子上飞下一件白花床单,落在河中间大黑石疤子上,慢慢卷成了一条白花桩桩,立了起来。
黄主任陡然迈不开步子,两脚似有两只手紧紧拽着,跟着头皮子紧缩发麻。
“妈的!真是大白天撞见鬼了!”黄主任大骂未毕,猛觉脸上挨了重重一巴掌,跟着就不省人事。
傍晚,有过路人看见,他正躺在河水里,胸口上趴卧着一只大黄壳子鳖,有大碗口那么大。
路人大感惊奇,忙去把他叫醒,扶起来再看时,大鳖一下子不见了踪影……
“畅畅!”三丫头忽说。“我的眼皮子在跳,快点走!”
村医疗点建在朱家大湾南头的田畈里,红墙红瓦,往上尖角,竖起个醒目的大“十”字。大概还在过年,村医生朱先不在里面,大铁门紧锁。
“去他家瞧瞧!”我说。“三姐,他肯定在家吃早饭!”
朱先的家门口正对着大池塘,一个大深门楼子,里面一个大院子,正房子得上三级台阶。
“朱先!新年好!”进到大院子我就高喊。“恭喜发财!”
“一样!”朱先四十多岁,一张圆不圆,方不方的大脸,秃顶子油光光的。见我与三丫头问:“有事吗?”
“没事拜访你干什么?”这问话简直就是废话。我没好气的说:“我三姐的老爸病了,烦请朱先一行!”
“文诌诌的!”他老婆出来在一旁笑。“小帅哥倒是很可爱,跟我做儿子好不好?”
“瞎说什么呢?”朱先说他老婆。“想儿子想疯了心吧!晓得这伢是谁吗?”
“跟你一个辈份?”他老婆两眼盯着我,像狠,恨不得一口刁进狼窝里。
“他是郭家冲的,她妈姓殷才漂亮,还会拳脚。”朱先对她老婆说。“人家就这么个儿子,养了他隔壁王家的一个女儿做媳妇。”
“这伢看着挺帅挺可爱的!”真是搞不懂,不晓得外面有多少人在想儿子?朱先的老婆说:“我们要有这好的一个儿子多好!”
“想顶屁用!”朱先招呼我们走。“走!我去医疗点拿药箱。”
“医生!”三丫头说。“还请您快点哟,我爸怕不行了!”
“怎么啦?”朱先问。
“着凉感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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