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际,感到有几分寒冷,三个人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大街上,清晰明辨。
“福生!”大肥干妈忽然说。“刘崇德的老婆张晓丽很美很漂亮?”
“刘崇德在坐牢,没杀猪卖肉。”王福生说。“他老婆张晓丽,说起来很怕人,从坟墓挖出来开棺验尸,居然验话了!”
“你给老娘老实讲,张晓丽你去睡了几回?”大肥干妈陡然停住了脚步。
“培培!”王福生看看我。“瞎说什么呢?儿子在跟前呢,张晓丽死而复生,生而复死,诡异异常,我能有那个胆吗?天冷,快点回去洗漱完,好上床抱着我们儿子睡大觉!”
“王福生!”大肥干妈抬脚拉着我又走。“老娘警告你,再要是外面有什么关于你的风言风语,传进我的耳朵里,老娘跟你没完!”
“培培!我对你怎么样,这么多年你还不晓得?”王福生偏头,吧了大肥干妈两口。“儿子在跟前,别再乱说!”
“我是晓得,你在外面不知偷了多少回腥!”大肥干妈有点恶声恶气的。
我这才明白,为什么王小波说大肥干妈,天天晚上要整他爸王福生。
夜很有点冷,我不禁缩起了脖子,幸而大肥干妈的一只手,慈爱的兜在我后脑勺上,没有放下来。
路过大桥,仍沿街道往前走,快到了大马路,我才看到镇工商所。
“儿子!到了。”大肥婆干妈说。“从工商所旁边的小巷子进去,就是工商所职工宿舍大院。”
我随干妈干爸进去,正是镇工商所背后,一栋三层的楼房。
我随大肥干妈由中间楼梯上到二楼,折向右拐,不久大肥干妈止住脚步,掏钥匙打门。灯光昏暗,看不清门号。
“儿子!进去!”大肥干妈随手拉开了电灯。
进门是间小客厅,摆放着简单的小茶几与贴墙放着沙发,一边长条电视机桌上,放着一台21寸康佳电视机。
“坐着看会电视。”大肥干妈让我坐在沙发上,她去随手按开了电视机,跟着去房间,拿出了几袋小米锅巴与饼干点心。“坐着看电视吃,妈与你爸去洗。”
客厅不大,顶多只有十几平米。我无心看电视,放眼四下瞅,在电视机左边,我看到了王小波的一张全身照片,镶在小镜框里:穿着花长条子衬衫,下着大半截长裤,修着大甩头,偏着头笑着。
我紧盯着,猛然看到他向我轮了两下眼睛,努了努嘴巴。
我以为看花了眼睛,眨巴了几下再仔细看,忽然看到他好像在哭,眼泪直流。
“王小波!”我忍不住大喊一声。“你他妈别装神弄鬼的,小爷不怕!”
“呼——”镜框飞了起来,径直向我砸来。我很生气,抬起脚迎着镜框踢了过去。
“础”的一声,小镜框落在地上,“叭”的摔了个四分五裂。
“哈哈哈……”王小波的照片,由地上弹跳起来,在空中划了一条优雅的狐线,发出剌耳的笑声:“郭畅!你终于上钩来了!”
屋内陡然由地上旋起一股黑雾,黑雾里若隐若现的显出许多狰狞的面孔,露着獠牙,向我卷来。
“妈的!”我一声大吼,由沙发上站了起来,挥拳迎着黑雾砸出。“小爷今晚就陪你王小波,好好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