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这样,下不为例!”陈老师说。“你们几个快吃快回!谌长贵!这一桌子多少钱?”
“八百!”郭蕊蕊眉头都没皱一下。
“蕊蕊!”干妈脸色有些难看。“你要挨打吧!一顿饭要吃人家八百块?”
“周瑜打黄盖!”三丫头说。“妈!您甭管!”
干老爸与陈老师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谌长贵?”陈老师喊了一句。
“我妈说了,只要我能变好,不再沉在梦里,花几个小钱都没事。”谌长贵说。“陈老师!吃完了我们就回学校!”
“老邬!”干妈说。“你与陈老师先回,我留下等几个伢!”
干妈留下来,我们就有些拘谨不自在。
“妈!”邬彤彤说。“您请跟我爸回,我们有几个人,又是在酒店里……”
“闭嘴!”干妈拉张椅子,索兴坐了下来。“妈不在跟前,吃完饭好到处去晃悠,信马由缰是不是?”
“好好好,您就坐这儿!”邬彤彤尖嘴巴。“弄得我们说笑都不自由!”
“妈!”我为干妈开了一啤酒。“一大桌子好菜,您请喝瓶啤酒。”
王瑶赶忙给干妈开了双筷子:“妈!筷子!”
“瞧瞧彤彤!还是儿子瑶瑶女好!”干妈接过筷子。“些伢不要拘束,快一样吃。”
“妈!”三丫头郭蕊蕊举酒瓶子。“我们跟您碰一个!”
“妈!”谌长贵跟着举酒瓶子。“还有我!”
“谌长贵!”邬彤彤冲谌长贵怒吼。“我妈是你妈么?你跟我蕊蕊姐既没确定关系,又没订婚,那天上我妈的家门,什么定亲礼物,狗屁都没有,空口无凭的,能作数么?”
“什么空口无凭的?”干妈不解。
“妈呀!您不晓得,上个星期天,谌长贵与他妈,跑到了我老弟老妹的家里去了。”邬彤彤说。“正是晌午,我妈还留下他们母子吃了午饭,弄了一大桌子菜当客待。他妈挺过瘾,上门替儿子求亲,竟是两手空空,好笑不?”
“我妈那天不是说了,走的急么?”谌长贵听着脸上挂不住。“我妈说礼从后补。”
干妈不置可否的一笑,抿着红唇喝酒。
吃完饭,干妈领着我们出酒店,外面刮起了不大不小的风,抬头看天,天空灰蒙了起来。
谌长贵跟在郭蕊蕊身后,很想去牵住她的一只小玉手,可惜只有贼心,却没有贼胆。
大街上冷清清的,没看到几个行人,却见狗子与惊马,幽灵一般,由黑胡同口钻了出来,偏着头在四下张望。
“狗子!”郭蕊蕊见着大喝一声。“给小姑奶奶滚过来!”
“郭,郭老大!”狗子与惊马,身边一个喽啰都没跟着,成了两光杆司令。听见郭蕊蕊的吼声,摇头摆尾的小跑了过来:“叫小的有,有什么吩咐?”
“老实告诉我,强占春柳家的五头人兽,什么来头?”郭蕊蕊问。
“你问的是大象犀牛,野猪河马与山魈呀?”惊马说。“不知打哪儿来的,背了几大包东西,从大牢山脚下过来的,瞧春柳家自静僻壤,就,就强占了!我们,打不过!”
“春柳怎么会流浪街头?”我问。
“你们不晓得。”狗子说。“当睌那五个人,把我们都打跑,就把春柳一顿死整,怕坏他们的事,整完就把春柳赶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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