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比一个狠!妈以后再听到你们打嘴巴仗,都给几巴掌!”
“不公!”邬彤彤挺觉委屈。
三丫头却在偷笑:我妈挺会装糊涂。
“妈!”郭蕊蕊说。“您真会将错就错!”
“你是说妈袒护你三姐?”我妈望着郭蕊蕊。
“就是的!”邬彤彤说。“明明是她的错……”
“是我的错行吧!”三丫头抢过话头。“彤彤妹妹!我说的总也是事实吧!”
“三!”我妈说三丫头。“还提那话做么事?不亏彤彤女的爸,你能跟畅子瑶瑶去镇上读书?”
“她是考去的!”邬彤彤找到了攻击话头。
“都得了!”我妈有些动怒不耐烦。“都跟好好回去,再不许斗嘴!”
“妈呀!”郭静静趁机告状。“老是彤彤姐爱找我三姐争嘴吵架!”
王瑶好笑:“彤彤姐!瞧,你多么不得人心!”
“四姐!她做是的!”小丫头还进一步坐实。
“你个小丫头总是看到来?”邬彤彤心烦。
“我就看到来!”小丫头嘴巴子也不饶人。
“有了!”我妈说小丫头。“别总是嘴巴子多!”
到村头,正好碰着熊二娘,手里拐着菜篮子,肩担两箢子火灰,往地里去。
“他二娘!”我妈推着我们叫。“你这双手不闲的,些伢呢?”
“上山捡柴火去了。”熊二娘说。“兰子!还是你大美人走到哪里热闹,儿女一大群子!”
“是热闹,打起嘴仗来,一个顶几个!”我妈笑。“嘴仗打的不好,就打手仗,不让人省心!”
“些伢在一起是爱杠祸。”熊二娘站着说,大概火灰轻,不压人。“我屋里些伢,三言两语搞毛了,就抠坨子,打成一堆!”
“那是小唦。”我妈指我们。“瞧瞧我这些伢,一个个人长树大的,毛了就拳脚见高低!”
“你这些伢看着多有玩意!”熊二娘望我们笑。“姑娘一个个像仙女,畅畅姐多要享福!你们走,我要去园子里撒火灰,韮菜快寡死了!”
熊二娘说着走。
“妈!”郭蕊蕊问。“为么韮菜地里要撒火灰?”
“火灰是肥,能壮韮菜。”我妈说。“妈下地你们得学,不然将来嫁人了,连菜都不会兴!”
“妈!”三丫头笑。“我都不会,什么时候下菜籽种,黄瓜辣椒茄子种,一点都不晓得。”
“学种庄稼比读书容易。”我妈说。“一年学个庄稼汉,十年难学买卖人。你们下学了,跟妈在家里做一年,保准妈把你们教的什么都会。”
“妈!”王瑶说。“弄秧田,泡谷种子不好学吧!”
“没看到你爸与你大伯二伯他们弄秧田?”我妈说。“还不是先要驾牛犁,拿耙赶平,弄成稀泥巴,然后再用稻草腰子,两人一人一头,牵着在田里拉,拉成刮皮稀泥,要让太阳晒晒,把用温水泡肿嘴的谷子,均匀撒到田里就完事。等秧苗子长出来了,再加水长棵子就是的。”
“整秧田也讨人嫌。”王瑶说。“吃点米饭也不容易!”
“你们就这样天天玩着看多好?”我妈说。“做农民得种田,犁田,耙田,土栽秧割谷,挑草头打谷子,然后还要加工成米,再到煮熟成饭吃,瞧瞧,得走多少步骤?人要受多少累?所以,你们要好好读书,考出去了成了工作人,就不用在农村里种田受累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