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木匠也不是好鸟!”熊二娘说。“不晓得在外头做了多少送工!朱毛不勾引他,钱还要他拿出来哟!”
“老木匠就这样死了,等于摇钱树就倒没了!”我妈说。“老友子也是苕,媳妇被老子睡也睡了,逼死了老子瞎落个不孝!”
“你没瞧朱毛!”熊二娘说。“哭的还晕死了几遍,巴心巴肝的舍不得!”
“把钱她用当然舍不得!”我妈说。“迷信说的,老木匠也是寿数到了,该那样死法!”
“为老不尊!”邬彤彤说。“该死!”
“你懂个屁!”三丫头说。“肯定老木匠是床上玩家高手,儿媳妇喜欢!”
“喜欢也得有原则,不能乱伦!”郭蕊蕊说。“老木匠死有余辜!”
“你情我愿的,一只巴掌拍不响!”我妈说。“在农村,这种事儿多得去了!还是你们读有书好,晓得明事理!”
炮声一阵接一阵,丢丑现眼死的,但死后仍得风光大葬,值!
阎王老爷勾了生死薄么?
我们到了菜园子,靠近河坎子边的两大长厢油菜,黄花开了满厢。
“妈!”邬彤彤奇。“昨天油菜花还没开这么多,怎么只隔一晚上,就全开了?”
“女!庄稼是喝露水长的!”我妈说。“象青菜苔子,一晚上就能老一截子!”
“妈!”王瑶望山上看。“祝英苔现在在是儿吧!”
“山上才刚发青,祝英苔也只起了个尖尖子。”我妈说。“要是下阵小雨就好,那祝英苔就冒的快。”
我妈看地里:“儿子!拿园埂上的剪子,瞧!地菜长了一片,鹅儿糖也挤成坨,些伢都掐着择好,洗干净拿回家,睌上做菜吃,野菜比家菜有味。”
地里肥,野菜挤在家菜缝隙里,居然长的青秀秀,肥胖胖的。
三丫头郭蕊蕊,邬彤彤王瑶,我与小丫头都挑掐着野菜,我妈用锄头锄地,把草与野菜,都捡起来丢到园沟里,好让我们择。
“大绿虫子!”小丫头忽然叫。
“在哪儿?”邬彤彤来了兴致。
“彤彤姐!在这儿!”小丫头指她脚下。
“好家伙!”邬彤彤过去兴奋的叫。“全身绿莹莹的,披着铠甲,全副武装,头上两根长黑触须,摇摇摆摆的!”
“彤彤!”我妈听了说。“这是精屁虫,别让它咬了,有毒,还爱打屁喷毒雾,能弄瞎人的眼睛,趁早打死它!”
“妈!我蹬死它!”小丫头抬脚踩,一连踩了几脚,踩成了肉饼。
“彤彤姐!”王瑶说。“得殊没捉起来玩呗?上一回差一点眼睛都弄瞎了!”
“成瞎子,看我弟还要你做媳妇不?”郭蕊蕊笑着说。“彤彤妹妹!那你可就惨!”
“我瞎子我老弟会养我。”邬彤彤说。“你蕊蕊姐照样还做我伢的姑妈!”
“眼睛瞎了还是女人!”三丫头跟着笑。“正好我们吃的剩菜剩饭,拿来喂你吃。”
“呸!”邬彤彤狠狠啐了一口。“我老弟老妹,不会那样对老姐!”
“仍是我弟的心肝宝贝!”郭蕊蕊嘻嘻笑。“上个卫生间还得我弟跟着为你擦臭屁股!”
“我老弟愿意,你管得着吗?”邬彤彤说。“老弟!老姐的眼睛瞎了,你还喜欢爱不?”
“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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