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二嫂子生气。“老玩着就好,做点事就择由头,快去!没柴烧拿屁做饭吃!”
进末起身走。
我妈说:“他二嫂子,坐下不?”
“三娘!没工夫坐。”代二嫂子说。“要弄园子,菜苔子都老了,扯兜子栽菜殃子。”
说着转身走。
“真的亏了她!”夏金桂说。“眼睛瞎旷的,还要摸着做事!”
“哪里瞎了唦?”我岳母娘说。“只是近视了,看近不看这的。”
“怎么搞的?”黄琼琼问。
“还不是有伢坐月子期间,熬夜看那些么鬼子书,看多了至了的。”我岳母娘说。“所以,女人生了孩子,月子里一定要注意,弄不好就要出毛病,一生都遗祸无穷!伢的冯妈,今天玩玩牌不?”
“万婶子!我来陪你玩。”夏金桂说。“玩多大的?”
“五块。”我岳母娘说。“凤,去拿牌。”
“我能玩不?”黄琼琼说。
“不要眼睛你就玩!”我岳母娘说。“成老代那样子,你后悔希来不及!”
我岳母娘与我冯妈和夏金桂,在客厅里玩牌。
三丫头说:“畅畅!去拿网兜子,我们下午去野田荡子网虾子。”
“我晓得地方,带你们去。”小丫头说。“三只大白鹅也在那儿。”
“远不远?”郭蕊蕊问。
“山边子上头。”郭静静说。“不很远,走一会就到了。”
王瑶慌着去拿篓子,我拿来网兜子,我们一群子去网虾子。
我妈叮咛:要注意野田荡子的焊眼。
我们应着走。
大凤出来喊:等她,去外头放放风。
我岳母娘骂她:贱东西!跟着伢们到处跑,不小心摔着了就好些?
她怕大凤弄丢了肚子里的孩子。
“好!我蜷在家里!”大凤无奈的笑。
“有孩子不容易!”夏金桂说。“我硬是盼星星盼月亮,才好不容易有一个!”
生命的花开,是很不容易。
我们一群很快出了院子,走到大门口,权权远远在大马槽边玩,见我们问小丫头。
“静静小姑!”权权说。“畅老拿网兜子,又去河里捉鱼玩?”
“不是的。”郭静静说。“去陡右崖野田荡子捞毛虾。”
“那里有好多毛狗!”远远说。“说不是咬死了你家的大白鹅!”
“这远!”王瑶问。“你瞧到毛狗来?”
“我妈说的。”远远说。“大长尾巴,乌黑长嘴巴子,前天跑到我屋头边来咬鸡子,被我妈拿扁担赶跑了!”
“大白鹅啄它不怕。”郭静静说。“旱獭都啄跑了!”
“毛狗大不?”王瑶继续问。
“不大。”远远说用手比划着说。“这么长,这么高,四条细腿子,跑的好快哟,一眨眼就跑到山上去了。王瑶嫂嫂!我跟你们一块去玩好不好?”
“不怕走路你就跟着。”王瑶说。“上午河里捉的鱼呢?”
“把猫子吃了。”远远说。“太小,我妈说难得挑鱼屎,不好弄!”
“我的喂了鸡子。”权权说。“我妈也没要。王瑶小娘,我也去跟着你们玩哈?”
“要去跟我们走。”王瑶说。“路上摔跟头子可是你俩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