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这时代乱了套!”我妈说。“旧时代的老一套,又死灰复燃!”
车顺大道直溜,很快到了学校,邬彤彤让门卫打开大门,车直抵邬彤彤家门口。
只见着干妈,不见干老爸。
我们下车,我妈打开后备箱,往外拿祝英苔与小虾子。
“姐姐!”我妈说。“拿点祝英苔与虾子你尝尝。”
“祝英苔市集上有卖的,一小把两块钱。”干妈说。“弄好的细虾子要五块钱一斤!”
“我哥呢?”我妈问。
“老家又老了人,值客去了。”干妈说。“邬洼这两年不好,总在死人,还死的不老不少的中年人!”
“妈!”邬彤彤问。“谁又死了?”
“在山坎处打石头的刚子,被石头塌下来砸死了!”干妈说。“开石头卖钱好,把命也卖了!”
“石头要倒他不晓得跑过来?”邬彤彤不解。
“跑,跑个屁!”干妈说。“也是他该死,头天晚上做梦,来个老头让他再不要去打石头,说是那里是他家,要打让他拿命去换!结果是别人来催着要石头,他老婆邹琴不让他去打,他非要去,钢钎还动几下子,山破就塌下来,砸破了他半个脑壳!”
“真是大苕!”邬彤彤说。“已经有神灵托梦警告,还要去打,不是找死么?活该!”
“你看再么搞!”干妈摇头叹息。“伢才几岁,邹琴腿又不好,他老头又不在,只剩婆媳两个女人……”
“是再难搞!”我妈说。“只有就机会,招个人进去。”
“妹妹!”干妈说。“现在正搞计划生育,好招人么?招人招个好的就好,招个不好的,中途引走了邹琴,那就是雪上加霜!”
“姐姐!”我妈说。“我送姐姐去派出所,你忙你的!”
“妹妹!”干妈说。“就只记得说话,也没沏杯茶水你们喝!”
“都是自己人,何来那多礼节?”我妈坐进驾驶室,启动打转走。
“妈!”邬彤彤突发奇想。“我老弟湾里有个光棍郭世法,把他介绍给我刚子哥家,不晓得他愿意不?”
“郭世法四五十岁了!”三丫头说。“不男不女的!”
“刚子尸骨未寒,现在不宜说。”干妈说。“你们几个都去教室,准备上课。妈也要去上班。”
“都是钱害人!”邬彤彤说。“命都没了,要钱有屁用!”
“要是能搞个几十万几百万命没了也值!”郭蕊蕊说。“最起码活着的亲人能享用。钱不多,把命丢了,真是不值划不来!”
“做梦老头已跟他说了,叫他不要去打石头。”邬彤彤说。“醒来了还偏要去打,真是太苕了!”
我们往大院外走,几人边走边议论。
“美姐!”我说。“男人还不是压力山大,为了养家糊口,冒险去打石头?他想死呀?”
“告诉你老弟!”邬彤彤上来揪住我耳朵。“无论什么时候,冒险的事你都跟老姐记着别做!”
“彤彤姐!”王瑶说。“我畅也不会做!”
“还有!”邬彤彤说。“你们湾稻场水塘边的大柿子树,别再给老姐往上爬,危险骇人!老弟听到没有?”
“听到了老姐!”她揪的我耳朵有些疼。“快放手,耳朵痛!”
“就是要你疼,才晓得长记性!”邬彤彤扯了两下放了手。
“是的畅畅!”三丫头说。“你可是我们三姐妹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