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悄悄躲在柴草林里穿梭,迂回到野猪的正前方。
他找了棵大枫兜子作掩护,瞄准野猪的头颅,半蹲着身子,照野猪砰的就是一枪。
山谷空旷,枪声很响,惊得小猪崽子四下跳蹿。
谁想野母猪皮糙肉厚,中了一枪调头就跑,黄德新估摸着它应撑不了多久:鸟铳枪膛里他合着炸药,装了许多钢珠。野猪中枪,会流血过多,最后而亡。
他起身大着胆子就追,拐过山凹,追到一个山凹,却见一个女人,正坐在石板上用手梳头,破口大骂:“些娘卖x的!老娘正带着伢玩,平白无故的遭混账王八蛋拿枪来打,把老娘的头都打痛了!”
明明是头花肚子野猪,追到这儿却变成了身穿花白褂子的女人,黄德新晓得碰着精怪,他的鸟铳也就用到了头。
“后来呢?”邬彤彤听的正尽兴,突然没了,忍不住接着问。
“后黄德新就总是走霉运。”三丫头说。“一天夜里,他就神不知鬼不觉的淹死在他们村口的大水库里。”
“怎么会呢?”邬彤彤百思不解。
“这可都是他湾里人亲眼目睹的。”王瑶说。“据说在他死前,有人看见过女的,穿着白花裙子,坐在山头上,对着他哭,他无论走哪儿,都能碰上那个女人哭!”
“就是那野猪精么?”邬彤彤又听的兴致勃勃。
“不只是野猪精。”三丫头说。“还有人晚上看见,五六个小伢,光溜着屁股蛋子,头顶孝帽,手抬花圈,走进了他家里。再跟着一瞧,人不见了,几只花圈排放在他家院子里!”
“真有这种事?”邬彤彤骇然心惊。
“都是他湾里人说的。”三丫头说。“还有蹊跷的哟!”
“怎么蹊跷的?”郭蕊蕊问。
“家人给他做坟的时候,头天做好了,第二天就被野猪拱的只见棺材!”三丫头说。“还有人听到一个女人,在他坟头前骂他!”
“他的坟做起来了么?”邬彤彤问。
“屁!”王瑶说。“上面不能堆土,他的儿子们就用水泥加石子灌,夜晚守在坟山上,直到水泥长住了,野猪再拱不动为止!”
“野猪精报复心真怕人!”邬彤彤喟叹。“再后来呢?”
“再后来他湾里人不敢打野猪。”三丫头说。“怕打了野猪精的儿孙,要遭野猪精的报应!”
现在那里野猪成患,庄稼根本兴不起来,不只是野猪,还有兔子刺猬,果子狸,猪獾等野兽,它们大白天就到村头村后闲逛,旁若无人。
还好没有攻击人。
但人家差不多都搬走了。
“妈耶!山野的精怪还惹不起!”邬彤彤说。“怪不得人们相信什么皮大仙,黄大仙,狐大仙的。”
“皮大仙是么事?”郭蕊蕊不解。
“皮大仙是刺猬。”三丫头说。“黄大仙是黄鼠狼,狐大仙就是毛狗!”
“妈的!刺猬也是大仙?”邬彤彤意想不到。“少见!”
“少见多怪!”三丫头笑。“没见识过什么的,狗屁不懂!”
一路说着,不觉到了家。
走进院子,就见文文在墙边树栏处练武。
“文文!你怎么来了?”小丫头见她,就跑了过去。“会打反叉,倒空翻么?”
“姐!我会的。”文文作势做动作。“不信我做你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