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长势喜人,多亏母亲经常修剪。”
太后停下手中的剪刀,忽然笑道:“你说的对,这些花啊草啊,之所以美,是因为需要人的长期修剪。那些不必要的、长出去的枝芽,我就要狠心把它剪掉才是。”
韩意没有回答这句话,只是做了个往屋里走的动作:“母亲进屋用餐吧。儿子已经让人备好了。”
两母子一前一后进了殿中,却谁也没说话。
太后宫中燃着异香,不像是她平时燃的香。有些浓厚而呛鼻,韩意不觉得皱了皱眉头。
眼看着宫女太监们将一盘盘精致的菜肴端上长桌,韩意却看得没有一点胃口。
太后示意身边的小太监给自己和皇上分别倒了酒,又说:“皇帝身边那个喜忠不在了,哀家看不见他,还真是有些不习惯了。”
韩意礼貌回答:“他伺候得好,所以儿子让他去伺候淑妃了。”
太后叹气道:“你对这淑妃还真是好。但她的肚子不争气。哎,真是让哀家伤心……可是皇帝你,又不肯再找一个,再立一个皇后。”
韩意没有吭声,只看着旁边布菜的小太监往他盘子里小心翼翼地夹着菜。等小太监布完菜,他才举起旁边的酒杯,淡淡道:“儿子敬您。”
太后拿起酒杯,和韩意轻轻碰了一下。
韩意将酒一饮而尽。
太后看着儿子喝下酒,又命人给他倒了一杯。
看着人倒完,韩意再喝完,太后忽然开口:“你呢,从小就特别聪明。你一定觉得,我这宴席是个鸿门宴吧?”
韩意淡然抬头,唇角冷冷一抿:“难道不是吗?”
太后清雅一笑,答得云淡风轻:“是。不然,你怎么会提前吃了毒酒的解药呢?”
韩意不语,太后又继续说:“不过你算错了。我不可能对我的亲儿子下毒的。”
就在这时,韩意忽然觉得头顶一阵眩晕,五脏六腑灼痛如针刺。他在剧烈的眩晕和昏沉中抬眼看向自己的母亲。
太后说道:“儿子,我不会害你。我只是想扶你弟弟上位。你没有子嗣,也不愿立后。可如果韩景上位,他一切都得听我的。”
韩意咬牙喘息道:“你想夺政我知道,你想立韩景我也知道,可你——”
太后一笑,从桌前站了起来,走到了韩意身边,轻轻扶住了他。
“放心儿子,我就是用了一小点的蛊,暂时压制你的血脉,让你寻你不到。这段时间,你先乖乖的休息,等弟弟上位了,母亲一定接你出来。”
韩意目光涣散地顺着一缕腾空而起的薄烟看去,终于意识到了永寿宫中这抹香味的不同是为何。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他千算万算,却没算到自己的亲生母亲居然对自己下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