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的内伤,估计只是惊怒交加,又受了一些惊吓,估计缓一缓也就沒事了。
他转身对还哭的梨花带雨的姑娘说道:“姑娘,不用担心,他只是受了点惊吓,缓一缓就沒事了。”
那少女猛然醒悟过來,香腮一红,连忙对江山和梁建斌行了个礼,款款说到:“多亏两位恩公出手相救,小女子感激不尽,要不是两位恩公,我爹估计就要死在那些坏人手里了。”
江山心中一动,问道:“姑娘,你们是哪里人啊。怎么得罪了那帮狗腿子。他们要对个老人下那样的狠手。”
那姑娘继续说到:“小女子名叫周颖,那是我的父亲周水安,我们就住在城南白马山,平时以种菜卖菜为生,今天我们父女俩來城里卖菜,不想却遇到那几个伪军,他们不但强拿了我们的菜,还说我是抗日分子,要拉我去宪兵队盘问,我父亲气不过,想要和他们理论,却被他们团团围住。要不是两位恩公,恐怕......恐怕就......”
说道最后,这周颖又已经是泫然欲泣,那楚楚可怜、梨花带雨的娇俏模样,看的一旁的梁建斌眼睛都直了起來。
江山却是长叹一声,盯着她的眼睛,幽幽地说到:“这位姑娘,我不知道你的教官是谁,但是,你绝对不是她最得意的学生。作为一个情报人员,你要学的东西还太多了。”
周颖娇躯一震,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强装镇定,装作迷惑不解的样子说到:“恩公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江山正要拆穿他,却听到身后传來一个清朗的声音:“好了小姚,你不用装了,这位说的沒错,你离一个合格的情报人员,还差的很远呢。您说对吗。江将军,江大队长。”
一旁的梁建斌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刚才还瘫倒在地上,眼瞅着就要断气模样的老农,这会却好端端的站了起來,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和江山。
江山拍拍手,说到:“你的化妆和表演技术都不错,不过,你的脸色,可是一时半会装不來的。脸色红润,脉搏强劲,比我还健康,哪像是刚刚被毒打以后的样子。”
那人被江山一句话点破了破绽,却并不慌乱,认真的看了一阵之后,突然一个立正,敬了一个标准的国军军礼:“国民政府军事统计局第二处芜湖联络处中校站长周水安,携见习联络员姚颖向将军致敬。”
江山差点一个跟头栽倒在地,忙活了半天,原來救了军统的大小俩特务。想想军统特务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江山心里多少有点吃了死苍蝇的感觉。他对军统的印象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虽然这俩“苍蝇”里有一个看起來比较漂亮。
见江山脸色不霁,周水安敏锐的意识到了什么,脸色有些难堪。军统的前身“蓝衣社”名声一直不太好,虽然现在已经改变了称谓,但是换汤不换药,“蓝衣社”干的事,军统一样也沒落下,甚至比蓝衣社干的还彻底。
一边被江山几句话挤兑的脸色通红的姚颖,也感觉到了自己长官的难堪,顾不得眼前这个人就是大名鼎鼎的抗日英雄,她连忙连忙分辩:“我们也是在敌后活动的。抗击日寇,光复中华,我们也在出力,你凭什么看不起我们。”周水安连忙打断她:“小姚,不许多嘴。”
江山却是莞尔一笑,不由得对这个心直口快的姑娘,印象改观了一些,至少她还是个敢说敢做的姑娘。
“我不管你是军统也好,中统也罢,只要是抗日的,都是我江山的兄弟姐妹。”江山淡然一笑,说到。紧接着又对脸色稍微好了一点的周水安问到:“对了,你怎么知道我是江山。”
“将军抗击日寇的丰功伟绩,已经国人尽知了。将军和旁边这位梁副大队长的光辉形象,早已经随着《中央日报》传遍了中华大地。”周水安理所当然的说到,同时不着痕迹的拍了江山和梁建斌一记马屁。在他看來,当官不就是图名图利。现在出了名,肯定心里高兴的不得了。
“这帮白痴。”出乎他的意料,江山非但沒有洋洋得意,反而是一副怒火中烧的表情。
好像出名对他來说,是一件天大的痛苦。
这点他倒是沒有猜错,江山现在心里可沒有一点高兴的感觉,他现在很愤怒,愤怒都想要杀人。
猎鹰特战大队作为一支特种作战部队,深入敌后作战是必然的。他这个大队长,自然也是经常要到鬼子堆里去转悠。他经常告诫战士们,特别是负责情报的人员,一定要低调、低调,不要在人前经常曝光自己的身份,以免被敌人得到情报,为以后的行动带來麻烦。现在可好,还教育别人呢,正副大队长被记者直接在报纸上曝了照片,把自己的战史资料挖了个底掉。以日军的情报渗透能力,搞几份《中央日报》还不是手到擒來的小事。以后他还再怎么在敌后活动。这不明白着告诉鬼子:“我们就在你眼皮子底下那。快來抓我们吧。”
得亏江山还觉得自己和梁建斌这次來芜湖神不知鬼不觉,哪曾想,弄不好两个人的光辉形象,这会就摆在畑俊六的办公桌上呢。
江山这会眼角气得直跳,鬼子情报机关费尽心思都沒有得到的资料,却被几个无知的记者,不费吹灰之力的送到了跟前。这种行为,说严重了与通敌卖国沒有多大的区别。
不行,等回去了,一定得把这事抓起來,反特反渗透可是关系到身家性命的大事,來不得一点马虎。江山暗暗的想。至于那个好心办坏事的记者,江山觉得是该给李宗仁通通气,找他点麻烦,给他长长记性了。特殊时期,不是什么事都可以乱说的。
一边的周水安一看江山的脸色,就知道自己的马屁不知为什么拍到了马腿上,心中暗暗叫苦。眼前这位爷,现在可是国民政府的红人,他要是不高兴了,到时候在戴局长或者委员长面前说上两句话,捏死自己这个小小的军统中校站长,不和捏死只蚂蚁差不多。
不行,为了自己的前途,哦不,最起码眼下是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周水安决定不计任何代价,也要和江山把关系搞好。
江山现在却沒工夫搭理周水安,他现在考虑的,是怎么把部队带进城,然后去集中营救人。眼下自己和梁建斌都有可能已经在日军那里挂上了号,看起來想要化妆潜入,基本上是不可能了。难道要强攻。看现在这架势,基本和送死沒区别。江山觉得一阵头大。
江山为难,却让周水安看到了希望。江长官好像遇到了什么为难的事,这不正是自己梦寐以求的机会吗。如果自己毛遂自荐,帮江长官解决了麻烦,到时候给他留下个好印象,别说是保住性命和现在的地位,飞黄腾达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
想到这里,周水安再也按捺不住,连忙凑到江山身边,小心翼翼的问到:“江长官莫非有什么为难之处。只要长官看得起我,周某愿效犬马之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