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兵马守城有余,出城野战就不够了,谭大人只要让广鹿三千兵马打起即墨各营旗号,金州驻军曾吃过即墨营的亏,想必不敢轻易出战,为防万一,由李大人带登莱正兵营及奇兵营四千人驻旅顺,作随时出击势态,若是金州守军不出便罢,若是出来,广鹿、旅顺、大小长生岛三部一夹,乘势夺了金州都有可能,所以这一路也没什么问题,各位大人还有何疑问之处?”
严坤之捋了捋胡须,问道:“老夫虽不知兵也知道,这行军打仗最忌的是号令不一,各行其是,按你计划,东江各部分路突袭,不但互不统属,连消息都不通,若是一路大败溃散后,其余各路却茫然不知,这如何是好?”
杨波点头,先拍了拍严坤之的马屁道:“大人所虑甚是,不过小人早有计较了,我与元吉围歼两岛守军约莫十日,牵制南四卫驻军后,东江各部则以日期为限,约定十日后一起动手,无论最终斩获如何,或五日,或八日不等即各自退兵,就算南四卫敢分兵救援,却也追赶不及”
宗元方有些着急了:“知闲,咱家却跟哪一路去监军好?”
大厅众人都知道死太监怕死,又想要功劳,心里都是一阵鄙夷。
杨波上次差点吃亏,怎么肯再带他上船?想了想杨波说道:“监军大人,我游击营登陆后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复州到底有多少兵马目前还未打探明白,风险太大,就算能全身而退,落到最后无非就是个牵制之功,监军大人还请三思啊?”
宗元方满脸失望,道:“知闲,那依你之见,咱家去哪里监军才好呢?”
听到宗元方这么**裸的话,连严坤之都忍不住心里腹诽了一句。
杨波转了转眼珠“只有一个地方最为适合大人”
“哪里?”宗元方亟不可待问道
“皮岛!”
杨波毫不犹豫的把宗元方卖了:“皮岛总兵沈世奎下辖三万东江兵马,又有水师战船无数,负责监视皮岛的铁山鞑奴驻军稀少,只有不到三千兵马,就这三千兵马还有大部分是朝鲜佣兵,不堪一击,沈世奎据铁山后进可击义州,做出威胁宽奠震慑李朝的姿态,或渡鸭绿江与獐子岛副将王廷瑞部合兵攻取镇江、汤山、凤城,这些堡垒多有鞑奴驻守,或千人,或百人不等,沈世奎三万兵马如雷霆扫穴,进退自如,又有监军大人一旁督战,何愁不立盖世奇功?”
宗元方狐疑的看了看杨波,最后又看了看尚可喜。
“大人,若是嫌皮岛路途遥远,何不与小人一起围歼连云岛上的鞑奴?连云岛上亦有四百首级待取。”尚可喜与沈世奎有旧怨,也不想宗元方和沈世奎同流合污。
宗元方想了想,毅然摇头,尖声道:“咱家深受陛下大恩,虽死不能报万一,今国有难,怎可推脱路途遥远便畏难不前?咱家就去会会这个沈世奎好了”
众人听到宗元方把畏敌如虎居然说得这样慷慨激昂,都是自叹不如。
这次战役的计划还只是个初步意向,具体还要等严坤之和宗元方、李惟鸾等先确认,最后还要协调东江各部的兵马,一时半会儿也定不下来,众人各怀心思散去,尚可喜想留下与杨波说几句,没想到严坤之抢先一步把他给留了下来。
来到内院,温方摇着扇子坐在花园看书,看到严坤之带着杨波回来,便笑着问道:“如何?”
严坤之摇头:“兹事体大,一时间还不敢冒然决断。”
温方问杨波道:“上次你说的什么来钱的法儿,吊了老夫这么多天的胃口,现在总算可以说了吧?”
杨波笑着点头,随手拉过一张凳子坐了,自有丫鬟等上茶,点心。
“东江各部游离在外终究不是久计,大人以为如何?”杨波问严坤之
严坤之摇头,他不是不想控制东江,但现在沈世奎任总兵后,各岛安插的都是自己心腹,几乎把东江弄得泼水不进,经营得铁桶一般,他作为登莱巡抚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登州有水师,还控制着东江各岛的米粮,大人可想到了什么?”杨波笑眯眯的问严坤之。
严坤之眼睛一亮:“查禁走私?”
杨波大笑:“不错,大人可用查禁走私之名,控制东江各岛将领,东江各岛所产的人参,皮毛,药材运不出去,时间一长,自然会求到大人面前的”
严坤之抚掌大笑:“妙啊,本官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这与知闲来钱之法有何干系?”温方莫名其妙
“大人借查禁走私之名控制了东江的人参,皮毛,药材,各岛将领只能以低价发卖给温伯,温伯一转手,这些东西运到淮安一带,何止十倍利润?这些难道不都是银子吗?”杨波慢悠悠的回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