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盯着那杆大旗,想要攻略辽南,八旗贝勒迟早要与自己一一交手,这个阿济格运气不好,就先拿他来开刀吧!
杨波身边,秀才,刘蛮子,胡麻子,犊子,李大力,陆若汉等大小主官都肃立在城头打量着鞑子,看到这些滚滚而来的大军,他们心情多少都有些压抑,八旗兵强马壮,输了还能再战,雷霆旅却经不起任何的闪失,输了一场,想要恢复就很艰难了。
赵龙仔细数了数城外的旗号,说道:“天聪四年之前八旗兵力以五五制划分,五甲喇为一固山(旗),五牛录为一甲,自从改了军制后,每个牛录人数猛增到近五百人,一旗也远不止五甲喇,现城外鞑子龙旗一杆,是贝勒或旗主亲自领军,下面又有甲喇章京旗帜三面,牛录章京旗帜十五面,兵力约莫一万八千,其中步兵一万五,骑兵三千左右……”
众人都微微点了点头,对于鞑子的兵力他们心里都已经有数,听到也不觉得过分惊讶,唯一庆幸的是,雷霆旅一战打垮了骑兵大部,剩下的恢复战斗力也要一段时间,要不城外除了步兵外还有五千骑兵虎视眈眈的话,那会麻烦很多。
鞑子的大营扎在金州城北的五里外,那边有条东西流向的小河,最后汇入大海,鞑子虽然万余兵马,却不用担忧取水问题,那边还有些山脉,鞑子也能很方面的就近取材,制造攻城器械什么的。
就在杨波凝视那杆龙旗的时候,那面旗帜也动了,在巴牙喇营的护卫下,龙旗缓缓的移动到金州城下,距离约莫一里外,隔着壕沟停了下来……
阿济格全身金盔白甲,威风凛凛的坐在一匹全身**的战马上,在他身边还簇拥着两个固山额真,好几个甲喇章京,这群人后面又是密密麻麻的白甲兵和马甲护卫,阿济格拉了拉马缰,距离壕沟几十步的地方停了下来,用马鞭指了指壕沟,对身后一个甲喇章京皱眉吩咐到:“让那些汉狗过来填埋壕沟”
甲喇章京赶紧拨马去组织人手,阿济格抬头朝着金州城细细打量着,北门城楼上,同样也有一个模糊的身影被人簇拥着朝他这边张望过来。
阿济格打量良久,金州城上明军守卫森严,他转头又看到那些被铁枪挑着密密麻麻的人头。
阿济格满脸涨得通红,用马鞭指着金州城大骂道:“这些汉狗好不可恶,把我正白旗勇士尸身如此羞辱,若是生擒此人,定要把他挫骨扬灰,否则难消我心头之恨!”
当下众人也是咬牙切齿,对着金州城头破口大骂,对着杨波恶咒连连,清国八旗旗内各级催领间多有相互通婚的习俗,这些人或有旗内子弟丧生在杨波手里,或有亲家死在阿济格手里,最后的账都算在了杨波头上,也难怪他们义愤填膺。
阿济格虽然脾气暴躁,但常年征战,眼光也是有的,当下他又开口道:“伊拜却是折在这个人手里,游击营果然有些门道,难怪三败我建州勇士,连大汗对此人都心存忌惮。看金州城头防守严密,若是硬攻的话,只怕……”
听到主子的话,周围众人都是沉默,也有一些人则是满脸通红,却没有一个人敢自告奋勇上前请命攻打金州城。
阿济格也不再说话,他心里在自顾盘算着如何寻个面子便见好就收,他其实并没有强攻金州的打算,只要摆出长期围困的架势,时间一久便用粮草不济的借口退兵就算了。阿济格也不是第一次违抗皇太极的命令了,天聪六年他奉命领兵攻打山海关时就用粮草不济的借口擅自退兵避战,皇太极虽然愤怒却最后也没有惩罚他,反正这股明军也不敢出城,回去后大肆宣扬一番,这股明军面对汉人被**连屁都不敢放一个,之前的失利不过是伊拜的昏庸无能而已,所以他决心保存实力为上,无论如何都不会强攻城池。
没想到这边才杀了百来个汉狗,明军立刻就针锋相对,把旗内那些勇士的头颅用火铳打成了烂西瓜,这让阿济格暴跳如雷,却毫无办法。
阿济格深吸了一口气,回到了现实,众人都在看着他,如果眼看勇士遗体被羞辱都不反击的话,就算保存了实力,日后也会给人笑话,可无论他怎样的打量,却找不到金州城一丝的破绽,除了强攻,短时间内还真没其他办法。
“主子?”外藩蒙古哈察儿的固山额真有些迟疑的问了一句,想听听主子的方略。
阿济格心里烦躁,转头瞪了一眼这个不晓事的左翼固山额真,正白旗有两个固山额真,另一个右翼固山额真的人头已经挂在了金州城墙上,如果有可能,阿济格倒是希望两人能换一换更好。
面对众人一脸期待的神色,阿济格不能不答,他按捺住怒火缓缓说道:“令,今晚连夜打制云梯、盾车等攻城器械,再派人催一催后军那三门红夷大炮,让他们加快速度运送过来,这些壕沟要加紧填埋,让那些汉狗多卖卖力气”
听到主子的吩咐,众人轰然称是,阿济格恨恨的再次打量了一眼金州城头,拨马当先离去。
当晚及第二天,鞑子除了驱赶百姓填埋壕沟外都没有攻城的动作,这让金州城内的众人松了口气,不过看到那些在屠刀和皮鞭驱赶之下的汉人百姓,众人又是心情无比烦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