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阿格旺大人?”惊异不定的葛里蓝在地上分辨了半天,才依稀认了出来。
“别打,有话好说”葛里蓝赶紧朝穆尔哈说道。
于学忠喷了口血,双眼艰难的望着葛里蓝,眼中有些感激。
“去通知巴海老爷”穆尔哈听到于学忠带回来的是乌林代的首级也愣住了,想了想对一个甲兵道。那个甲兵赶紧一溜烟跑了。
穆尔哈朝于学忠吐了口唾沫,一边到处找皮鞭一边骂道:“杀不尽的汉狗,等巴海老爷来。老子活剐了你,你哥哥于学勇的婆娘便是老子剐的,你也活不到太久了!”
很快村子里的火把多了起来,远处有大批的脚步声赶过来,葛里蓝冷冷对穆尔哈道:“你把他打死了,巴海老爷来了还怎么问话?”
穆尔哈劈头盖脑的狠抽几鞭,把于学忠打得在地上蜷成一团才悻悻罢手。过了一会儿,巴海在一大群人簇拥下走了过来。
“于学忠,你这个狗奴才还敢回来?”巴海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于学忠伏在地上连连磕头。一面嘶声哭到:“巴海老爷,奴才被明国伏路军俘了去,这些人便是杀害主子的凶手,后来奴才看到机会。便偷了主子的首级。想回来给主子安葬的”
巴海有些愣住了,他望了望周围窃窃私语的旗丁,转头道:“狗奴才,你们这些汉狗都是靠不住的,你知道你哥哥干了啥?厉害啊,勾结明国奸细,运送武器,出卖主子。样样皆是事实,你以为把主子的首级拿回来便能抵赖?”
“没有。奴才没有,老爷冤枉啊?”于学忠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也不知道怎么分辨才好,只是连连磕头:“老爷,我们兄弟两个对主子忠心耿耿,据对没有出卖主子”
巴海冷笑道:“哦?藏在东岳庙的那些锋刀是谁运进岫岩的?你哥哥在乌林代被害那一晚去了哪里?你还敢抵赖?”
穆尔哈上前一脚蹬翻了于学忠,正要提鞭,巴海却摇手道:“先把他押进牢里看住,明日报给甲喇章京大人处置。”
穆尔哈点头,招呼几个甲兵拖了于学忠便走,巴海朝身后厉声到:“赵奔山,把阿格旺的首级好生清洗,明日烧化后和骨灰葬在一起。”
赵奔山从黑影里一撅一拐的走出来,自从乌林代在家中熟睡被割了首级后,黄家堡人人自危,巴海惊恐万状,被章京责打一顿后回来便把所有包衣都打断了一条腿以示惩戒,原本风光无限的赵奔山被无妄之灾牵连,凄惨的变成了瘸子。
“一,杀不尽的汉狗!二,养不熟的白眼狼!三,畜生!十……”
穆尔哈把于学忠困在长凳上,咬牙切齿的朝于学忠狠狠抽去,骂一句抽一下,于学忠惨叫连连,鞭子就像针刺一般重重打在他后背上,但和他心里的痛楚比起来又算不得什么,他只是想到:“哥哥真的出卖了主子?哥哥为什么要出卖主子?”
“三十,三十一,三十二,四十……”
穆尔哈打断了一条鞭子,立刻又换了一条发泄着怒火,于学忠昏昏沉沉,后背的皮肤爆裂开来,鲜血顺着后背留下积在长凳上,又溅射得到处都是,于学忠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也不知道挨了多少下,渐渐眼前开始模糊起来,跟着头一歪,昏死了过去。
等于学忠悠悠转醒,阳光正好照射在他头顶,他听到自己声嘶力竭的呻吟,接着感到全身各处剧痛无比,可为什么手痛得这么厉害?他努力把头侧了侧,眼睛顿时睁大了,两根血淋淋的手指掉在一边,还有柄顺刀胡乱丢在一边,于学忠惊骇之下,极力摆动了一下身体,长凳翻了,他和长凳一起滚在了地上,但他总算看清楚了,自己两个手指齐根而断,显然是被人割了去……
于学忠霎时之间,心中转过了无数念头:“为什么要这样对付我?难道他们真的以为我出卖了主子?我这样受冤枉,难道巴海老爷查不出么?”
于学忠满腹悲愤,满腹凄凉,不顾疼痛极力站起身来,朝着外面大声叫喊:“冤枉,奴才冤枉!”
忽然腿上一阵酸软,俯身向地直摔了下去,他挣扎着又想爬起,刚刚站直,腿膝酸软,又向前摔倒了,他爬在地下,仍是大叫:“冤枉,巴海老爷,奴才冤枉,奴才冤枉啊……”
于学忠一直叫唤道晚上,可是奇怪的是根本无人回答他,这些在蠢笨的人都发觉了不对,于学忠侧耳倾听,外面死一般的寂静,鸡鸭叫唤,马匹的响鼻,脚步声,什么都没听到,于学忠忍住腹中火烧火燎的饥渴,他望着最后一缕阳光打在牢笼的墙壁上,心里突然生出一种莫名的恐惧,于学忠低下头,那柄锋刀闪着太阳余光反射在他眼中。
第二天,努力一晚的于学忠终于在刀刃上磨断了牛皮绳索,他从下摆撕了一条破布胡乱包在断指处,右手提着单刀,小心翼翼的推开虚掩着的牢笼门。
“当!”
于学忠张着嘴,手里单刀掉在了地上……(未完待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