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芳阁, 早在前朝时便是这皇城中有名的风月场, 能够在乱世动荡中屹立不倒,它便不像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
丝竹婉扬,吟诗唱曲, 这座风月楼仿佛像往常那般热闹,可唯有明眼人才能看出,今日淑芳阁的气氛有些不同以往。
“小主子,我们派出去的刺客无一返回, 只怕刺杀已经失败了。”说话的女子,有着倾城的容颜,她跪坐在桌案边, 伸出一只纤纤玉手,执壶将桌上的酒杯斟满。
女子的对面,坐着两位男人,其中一位虽身着汉服, 却能看出他深邃迥异的外族长相, 这正是几日前出现在猎场上的胡人皇子贺兰祁,而贺兰祁的身边, 还坐着一位少年,他的容貌与蓉姬有几分相似,他是蓉姬的亲弟, 辽北魏族的嫡子魏涵。
“这个符诩当真如此厉害?”贺兰祁有些不敢相信,胡人一向尚武,在他看来, 一个毫无反击之力的书生,是绝对不可能在十几人的围杀下生还的。
“贺兰兄,你并非汉人,有所不知……”少年抬起酒杯,不屑道:“他萧煜不过是个落魄士族,论实力远不及我辽北魏家千万分之一,若非萧煜与前朝皇室沾亲带故,得到了符诩等一系列谋士的辅佐,又如何能登上这九五之尊。”
“这便是你一直想要铲除符诩的原因?”贺兰祁问道。
“不能为我所用,留着又有何意义,只是我实在是想不明白,符诩一个寒门出身的穷酸儒生,究竟有什么手段,能够逃过我魏家豢养的刺客。”魏涵的语调中,不经意流露出几分对于符诩的轻蔑,这个时代便是如此,士族豪门高高在上,垄断了一切财富与知识,他们内心看不起出身低微的寒族,哪怕这些人才华横溢。
“天香姑娘,听闻那符诩耽于酒色,又体弱多病,他时常流连于此,难道就不能……”
贺兰祁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一声轻笑打断了,那名绝色女子说道:“贺兰皇子,世间庸人皆道符诩纵声犬马,可若将此当真,只怕要吃个大亏了,符诩来我这淑芳阁寥寥几次,不过是听听曲罢了,哪一次让女子近过身,在我看来,他只怕是在探这淑芳阁的底而已。”
“罢了!”魏涵重重的将酒杯砸在桌上,“暂时不要去招惹符诩了,我们与他还不到你死我活的时候,现在萧煜才是我们的首要敌人。”
贺兰祁点了点头,“我已经将玉佩送予令姐了,倘若她心中怀有仇恨,便知道如何选择。”
***
“咕咕咕……”
一只雪白的信鸽刚落在走廊上,就被一只毛茸茸的爪子给拍倒了,鸽子受了惊吓,立刻展翅欲飞,却被一只雪貂给牢牢压在爪子底下,只能不停扑腾,羽毛落了一地。
“毛毛,把你的爪子抬开,不然晚上的海鲜没收。”符诩抬眼望了门边一眼,手上的毛笔未停。
白貂哼唧了一声,一幅熊孩子干坏事被抓到的满不情愿模样,她叼着鸽子进了屋内,将鸽子扔在了符诩的脚边,符诩一边将鸽子腿上的信笺取下,一边说道:“我现在真是觉得,这些信鸽当真不容易。”
符诩想到了之前大雪中被白貂抓到的那只信鸽,摇了摇头笑道:“下次传信,我应该用一只鹰隼,这样被欺负的就是你了。”
苏黎又不是真的稀罕那些蠢鸽子,只是古代的生活太过无聊,作为一只貂,她又没有什么娱乐活动,闲的没事只能找鸽子的晦气了,若是符诩真的弄来一只鹰隼,指不定还能打一架玩玩呢。
白貂甩了甩大尾巴,跳上了符诩的书桌,这个过程中,还故意踹掉了几本书,并踩翻了符诩的砚台,而符诩却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显然这种行为白貂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了,他用毛笔在桌子上洒出的墨汁上蘸了蘸,迅速写好了回信。
他将信笺折好,绑在了鸽子腿上,可那只鸽子仍然毫无反应,继续摊在桌子上,蹬着双腿装死,一幅生无可恋的模样。
“你看看,你把我的鸽子吓成什么样了!”
符诩抬手去敲白貂的脑袋,却被白貂灵活的躲避开来,白貂低下头好奇地看了装死的鸽子两眼,抬起爪子在鸽子的肚子上一按,那只鸽子就立刻扑腾地飞起来了,鸽子满屋子乱飞,撞了好几次墙,才找到正确的出口,只怕它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苏黎了。
见鸽子又飞了出去,苏黎立刻丢给符诩一个‘你整天大惊小怪’的眼神,结果又被符诩敲了一下,这回能没躲开。
“这个月都玩死我三只鸽子了,你还有理了是吧!”符诩眯起了眼睛,意味深长地说道:“马上这京城就要出乱子了,你别给我捣乱,到时候我带你瞧热闹去。”
苏黎很快就知道符诩所言的乱子是什么了,原著女主角蓉姬流产了,幕后黑手直指皇后娘娘,皇帝萧煜雷霆震怒,在早朝上扬言要废后。
这件事情,苏黎确实有印象,原著作为一部虐恋情深的狗血言情,这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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