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停车的方向看。
从外面是看不见车里的情况的,何况还隔了这么远距离,姜瓷却忍不住撇过头,避开这道视线。她无意识地划拨黑着屏的手机,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轻叩她这侧的车窗玻璃。姜瓷抬眼,鹿行雪就站在车边,捧着两杯热饮,唇边笑意妩媚盎然:“前面有个公园,姜瓷,下车走走啊。”
人造公园被居民区围着,晚上八点过,来这里夜跑的、散步的比比皆是,竟然十分热闹。
夜风微寒,姜瓷喝了一口杯中的饮料,鹿行雪给她买的是热可可。
姜瓷不露声色地瞄看鹿行雪,口中的液体不很甜,暖暖的,顺着咽喉,妥帖地淌入胃部。
两人沿着公园缄默地走了大半圈,后来鹿行雪指着一张长木椅:“我们坐过去聊聊。”
该来的总是会来,童甄妮这通大闹,鹿行雪不可能没有想法。她主动提总比自己硬着头皮开场好,于是姜瓷点头:“嗯,聊。”
她们并排坐下,一时没有人先开口说话。
远远的一对情侣走过来,不知道男孩子说了什么,女孩儿娇嗔地拍他,两人拉拉扯扯走到离长木椅三四米的地方,男孩子旁若无人的将女孩一把拉进怀里。
男孩:“你别闹了。”
女孩:“谁闹了!?”
男孩:“再闹亲你了啊。”
女孩跺脚:“你讲不讲理啊?”
男孩子直接亲了上去。
姜瓷:“……”
鹿行雪:“……”
姜瓷喝着热可可,转头看别处。
鹿行雪无声失笑。
小情侣的这个拥吻持续了一两分钟,才分开继续往前走。
姜瓷放下饮料,撑着椅子看鹿行雪,鹿行雪也正好看过来。
“我……”两人异口同声道。
鹿行雪没有让着姜瓷:“我先吧。”
姜瓷:“好。”
鹿行雪目光真挚,娓娓言道:“姜瓷,其实我很感激你。爷爷一生言出必行,所以当年没有践行婚约的遗憾,一直压在他心底,以至郁郁寡欢,身体也是每况愈下。你能答应这场婚事,对我而言、对鹿家而言真的是意外之喜。……坦白说,我把这场婚姻当成,当成是我们之间奇妙的缘分,一个美好的礼物,我很珍惜。相处三年,我清楚你是怎样的人,不需要听从别人的评价。我不会把童甄妮说的那些放在心上,我希望你也不要介意。”
没有人过问姜瓷介不介意,除了鹿行雪。家人眼中她可有可无的比如“尊严”这种东西,被鹿行雪珍而重之的从泥泞中捧了起来。
酸意涌上鼻尖,姜瓷忍住眼底翻涌的泪意,努力点头,从咽喉里挤了个字出来回应:“嗯。”
路灯的晕黄柔光,像倾泻的金色流沙,溢了鹿行雪满身。迎着光,她的瞳色变成琥珀般的棕色。这双晶莹剔透的眸子望着姜瓷:“如果你还会因为这个不开心,那一定是我做的不够好,没能给你足够的安全感,你可以责备我。”
姜瓷捂住眼睛,当机立断:“别看我。”
“……”鹿行雪配合道:“没在看了。”
温热的眼泪淋湿指缝,顺着手背蜿蜒而下,姜瓷蒙着眼睛抬起头,也不管说出来的理由多么拙劣:“我只是……只是眼睛里被风吹了沙子。”
鹿行雪没有拆穿她,过了会儿,她轻道:“姜瓷,看对面。”
姜瓷渐渐冷静。她移开双手,眼泪打湿了睫毛,泪意朦胧中,她看见公园对面高大的住宅楼里,灯光星星点点。那里面偶尔有人影在窗口走动,哄孩子的、晾衣服的……
每一盏灯,都是一个家。
回家的路上,姜瓷又一次陷在座椅里,实在不能接受自己居然会在鹿行雪面前这么失态。
好在鹿行雪没有多提一个字,充分照顾了尴尬病患者的感受。
半小时后,两人从车上下来,鹿行雪从后备箱里提了个透明袋回家。
袋子上印着“xx中医馆”几个字,袋子里装着一包包深褐色液体,看样子是中药药剂。
姜瓷终于找到了缓解尴尬、调节气氛的话题,她问鹿行雪:“你不舒服?”
“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我和妈妈一起出现吗?”鹿行雪看向手上的袋子,“她今天约我去医院,让中医给我把脉开药,说是调理身体。”
姜瓷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鹿行雪:“你告诉她我们之所以分房,是因为我神经衰弱,有睡眠障碍?”
姜瓷:“……”
真的不该低估姜琳女士的行动力。姜瓷从鹿行雪手上拿过药包,又无奈又尴尬:“一时情急,所以对她撒了谎,……我把它们倒了吧。”
鹿行雪跟在她身后,唇角无声地弯了弯,眼中有涟漪散开:“妈妈约了那位中医,五天后还要复诊。她蛮关心我的,对这个病情也很心急,我们这样骗她是不是不太……”
后一句话自动在姜瓷耳中消音,她提取到了关键词。
对这个病情心急?心急什么?心急鹿行雪这个病好不了,她们没法同房睡?
姜瓷:“…………”
这什么缓解尴尬、调节气氛的鬼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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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粲》 by江一水,蛇精病昏君x温婉美人
叶粲是个蛇精病,货真价实的那种。
她前世是个昏君,糟蹋完国家之后,就一把刀捅死了自己。
没想到死了之后,她还得辛辛苦苦去还债。
这个债,是情债。
在她短暂的生命中,曾经糟蹋过那么一个人的感情。她是叶粲重臣之子的发妻,是叶粲夺来的囚鸟,是天下百姓都知道的王的金丝雀。
生前债,死后也得还,所以她们又一次重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