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着带孩子,你们也不用操任何心。”
江琴珍说完又顿了一下,将视线转向简安妮,“还有,多多你也别怪我多心,你现在有家庭了,跟以前不一样。娱乐圈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咱们还是少接触为好,你也该把心思多放在家庭生活上了。”
江琴珍刚说完,简安妮还没开口,老夫人倒有些不开心了。
“琴珍啊,孩子们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决定吧,都是成年人了,我相信他们能权衡好的。还有,我不太赞成你刚才说的那句话。娱乐圈虽然不如看上去那么光鲜,但咱家多多不一样,她这么多年没传过负/面报道,足以说明这孩子有多好。”
老夫人说着抬手覆上简安妮的手,“这孩子的品性呀,我是最清楚了。”
当年,老夫人还在胡同院住时,每到过年或者夏天的时候,总能看到一堆孩子在家门口的院坝里玩耍。
那时候,那群小孩子总喜欢在她家院墙上用粉笔涂涂画画。
家里的管家看不过去,趁着孩子们正在热情创作时,上前制止他们。
小孩见有大人过来,拔腿就跑开了,只有简安妮一个人站在那堵高墙面前,边擦眼泪边鞠躬道歉,粉笔灰擦在她脸上,把她漂亮的小脸弄得狼狈不堪。可她还是一个劲地说对不起,并主动把墙上的画一一擦掉。
白袖子被蹭脏了,她回到姥爷家,被徐佩翎看见后拎起来就是一顿打,听得路过门口的老夫人一阵心疼,最后还是自己主动登门向徐佩翎解释清楚,让她不要责怪孩子。
后来简安妮每年来看望姥爷,只要遇到老夫人,总会被老夫人热情地请到家里并拿出各种点心糖果招待她。
直到多年以后,当楚熠拉着她向她正式介绍家人时她才知道,原来她小时候认识的那个总爱给她糖吃的老奶奶就是楚熠的奶奶。
简安妮正埋头吃饭,面前的盘子里突然多了一块拔丝萝卜。
她正愣神,听到楚熠沉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多吃点。”
简安妮看着盘子里的萝卜,嘴角勉强扯出一抹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
天知道她有多讨厌吃萝卜。
她有合理的理由怀疑他在故意整她。
她拿起筷子,绕过那块金灿灿的萝卜,转而夹起一块牛肉,正要放进碗里,楚熠的声音再次响起:
“好好吃饭,不许挑食。”
他声音比刚才低沉了不少,但却透着一丝宠爱的意味,听得她一阵头皮发麻。
简安妮很不情愿地夹起萝卜,正想着该怎样偷偷把手上的那坨翔丢掉,突然听到对面的小姑子悠悠地开口说道:
“我也挺想吃拔丝萝卜的,哥,你给我也夹块呗。”
楚熠抬眸冷眼扫过楚云心,声音依旧冷得没有温度:“自己没手?”
楚云心扯了扯嘴角,哼哼道:“那嫂子也有手啊,你怎么主动给人夹菜?啧啧啧,某些人结了婚就是不一样,对老婆比对自己亲妹妹还好。”
“你可以这么理解。”楚熠悠悠地回道。
一旁的简安妮听到楚熠的话,刚移到桌台下正准备“作案”的手瞬间一住。
脸上浮起一丝尴尬。
这人果然是老奸巨猾,既能假惺惺地当着一家人面主动跟她“秀恩爱”,又能不动声色地整她。
真是一箭双雕,两全其美啊。
厉害了,我的哥。
楚云心见状,酸溜溜地啧了啧嘴。
果然呐,连帮自己老婆说话都那么理直气壮,她哥到底经历了什么才变成今天这样的?
想起十多年前,她哥刚进沃顿念管理学时,圈里的一帮名媛们听说她哥从国外回来,变着法子地接近他,但都被他冷到能冻死人的态度纷纷逼退。
众人继而把主意打到了她身上,想采用迂回战术买通她来引起她哥的注意。
结果那一阵子,她一个小学生的日常就是穿着各种gucci、 armani,手里拎着各种款式的大牌包去学校上课,拉风得不要不要的,被一众同学天天吹彩虹屁。
当然,后来事情被她哥知道后,她被要求将礼物全部退还给那些小姐姐们。
小姐姐们伤心欲绝,一边痛哭流涕地骂她哥心狠,一边求着她再想想办法。
可她一个小学生又有什么办法呢,她哥连对她都是一副冷淡又欠扁的态度,更别说其他人了。
然而再对比现在,虽然她哥依旧是那副冷淡又欠扁的样子,但却莫名地多了一丝温柔,甚至带着一点点宠溺,让她着实感到意外。
简安妮趁机松了筷子,正要将粘在筷子头上黄灿灿的一坨甩掉,眼睛飞快地往旁边瞥,却刚好看到楚熠正一瞬不瞬地注视着自己,吓得她直接将粘在筷子头上的萝卜甩了出去。
裹满了糖浆的萝卜尴尬地粘在楚熠的西装裤上,简安妮下意识伸手去捡。
她刚捡起萝卜,看到裤子上还沾着糖浆,又要伸手去抠,手腕突然被人捉住。
男人指尖滚烫,温度渗入她微凉的皮肤,她仿佛被烫到似的动了动手腕。
一抬眸,楚熠英俊到足以让人呼吸一滞的五官放大在她眼前。
她神色微怔,看到楚熠略微干燥的薄唇动了动,牵动着颌角下连起的筋络,低沉的嗓音竟然也多了一丝干燥的沙哑:
“不用,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