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咳嗽了一声。
“我刚才是怎么了?”
佟图赖眼中闪过一抹失望,他是额娘的亲生儿子,自然会孝顺她。而且这府里最好的吃穿用度,哪样不是先紧着慈和院,单单看额娘屋里这摆设,就比贞娘的院子好很多,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不过为人子的,即使心里再意不平,也不能直接说额娘的不是。
“额娘刚才昏倒了,贞娘刚想出去请大夫,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不用麻烦大夫了,刚才只是一时头晕,上了年纪,这身子骨就是不行了。哈宜呼眼看着快要出嫁了,额娘身边没人也寂寞,翠屏绿柳这身量也长成了,就让她们生下个一儿半女,养在额娘这解解闷。”
觉罗氏这话说得很诚恳、很可怜,若不是有前面那两出,佟图赖定会心软。可现在他已经有了防备,而且他注意到身边的福晋身子晃了晃。
“儿子也上了年纪了,近来有些体力不济。再说额娘身子还硬朗着,等过几年就可以抱重孙子了。再说儿子全府的人都知道,这两个人是儿子送来给额娘解闷的,儿子不能食言。”
觉罗氏再次被噎住了,这一刻她愤恨的看着媳妇,都是她带坏了原本听话的儿子。强打起精神与儿子媳妇周旋一番后,许是她真的上了年纪精力不济,没过一会儿就睡着了。佟图赖和舒穆禄氏出了慈和院。
“贞娘放心,爷定会给那两个小子,找个妥帖的福晋。”
淑贞信任又有点疑惑的看着自家爷,刚才爷的表现很出乎她的意料之外。这么多年他一直在中间当和事老,她知道他也不容易,但是没想到今天,他竟然为她据理力争。
佟图赖没错过贞娘眼中的疑惑,他大喇喇的抓起她的手,“这么些年,贞娘的委屈爷都知道。本以为额娘能慢慢地想开,可现在……。你放心,从今以后爷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的。”
佟图赖这么说其实是有原因的,这次远征西南,那里的人善于运用丛林里瘴气和毒物,无数次大军陷入进退维谷、险象环生的境地。几次失血过多,他以为自己要死时,脑海中浮现的都是福晋的身影,那时候他就在心中默默发誓,若是能回去,定不会让贞娘再受一丁点儿的委屈。
“妾身一点也不委屈,如果没有额娘也就不会有爷,妾身也就不会如此幸福。”
佟图赖黝黑的脸竟然奇迹般的变红了,他一脸感动的看着她,结发二十载,贞娘还是一如初见的时那般美好与温柔。
在逛花园的婉瑜远远地看着阿玛额娘,这几年虽然系统一直没升级,但她变得耳聪目明,所以两人的对话她听得一清二楚。
看着这两个四五十岁的人,如前世天朝的情人节恋人那般,四目相对无语凝噎,婉瑜了然的抿了抿嘴叫,识趣的走开了。
佟府里的男女主子进入了蜜月期,皇宫中的顺治也遇到了他的真爱。某日逛御花园时,他偶遇了正在弹琴的哈宜呼。
杨柳依依的湖畔,她穿着一袭粉红色的旗服,随意又仪态万方的端坐在石头上,露出雪颈和皓腕,悠闲地拨弄着琴弦,专注且愉悦的唱着歌。
一瞬间福临感觉,天地万物都不在了,他的世界中只有那明媚少女的身影。他呆呆的站在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上,痴痴地看着那俏丽的女子。
“奴婢给皇上请安。”
福临被这黄莺般的声音惊醒了,他亲自扶起跪在地上的女子,“哈宜呼何必这么见外,以前不都是叫九哥的么?”
“先前是奴婢不懂事,宫中的嬷嬷已经教过了。”
福临注意到了她皓腕上微露出的青紫的痕迹,“那些老虔婆,她们是不是罚了你?”
“皇上不要怪罪嬷嬷,嬷嬷们都很好,教会了哈宜呼许多宫中的规矩。这伤是学规矩的时候不小心弄得,不关嬷嬷们的事。”
哈宜呼这么说,福临更加觉得她心善,“宫中规矩就是多,我也讨厌这些。以后没人的时候,咱们还像以前那样,你叫我九哥。”
哈宜呼一开始就看出了福临眼中的那一抹痴迷,她这么多年的书不是白念得。她知道阿玛如今虽然给八旗大军送这军粮,但官职还是比不得战功显赫的额其克。对她这样身份不高不低的八旗贵女来说,入宫是最好的选择。
没有什么比小时候的玩伴,长大后突然变的惊艳,能够让一个男人惊艳了。于是哈宜呼从善如流的低下了头,腮边浮起两朵可以的红云。
“那九哥,哈宜呼就恭敬不如从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