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痛快。他们太监虽然身体不健全,但感观可比一般人敏锐得多,淑妃娘娘那么直接的蔑视,他怎能不知道。而且上次淑妃乱给襄亲王府大阿哥起名,事后让皇帝埋怨了他许久,他们这梁子可算结大了。
咱家是阉人又怎么了,有你求着咱家的时候。
哈宜呼再不情愿,现在也得去。脱下手中精致的翡翠镯子,她恋恋不舍得走出了承乾宫。留恋的看了一眼墙角盛放的梅花,她恨宫里的每一个人。明明大阿哥与她无关,连这些丫鬟奴才们都不用去景阳宫,凭什么她要去?
宫中确诊的消息传来时,宜肯额的烧已经完全退了下去。听到好不容易挤出时间赶来的李太医宣布,接下来只要注意不要受风然后好好养着就好,婉瑜喜极而泣。
宜肯额缓缓的睁开眼睛,听说自己得天花后,他有些绝望。上辈子为了避痘,他被远远的送出宫,天天关在黑漆漆的屋子里,难道重活一回他又要经历一次么?
可是昏迷的这段时间,他一直感觉熟悉的气息包裹着自己,阿玛额娘的对话一个字不落的传到他耳朵里。
真的不同了,虽然他只是一个亲王之子,但阿玛和额娘竟然不怕感染天花一直陪在他身边。脸上传来一阵凉意,他睁眼一看,是额娘的眼泪。他抬起手,想要替额娘擦去眼泪。这就是有人疼的感觉么,额娘前世如果你一直在我身边,那该有多好?
不过前世即使你在我身边,最后不还是死的不明不白。既然长生天给我重来一次的机会,这一世我定要护着你和阿玛周全。
现在阿玛额娘这么关心他,他还去纠结那父皇不疼母妃早死童年黯淡的前世做什么。一场大病终于让宜肯额下定决心,从前世的阴影里走出来,直面现在的生活。
不过这些婉瑜都不知道,即使她了解儿子,也不可能知道他这百转千回的心思。现在她看到儿子重新睁开了眼睛,小手朝她伸来,整颗心处于无边的感动中。
“吓死额娘了,宜肯额没事就好。”
博果尔站在婉瑜身后,嫉妒的看了她怀中的宜肯额。为了这个混小子,婉婉三天三夜没合眼,而且还不理他。
“婉婉,他现在已经没事了,你和额娘也可以放心了。”
婉瑜点点头,整个人突然向后仰到,好在博果尔就站在后面,母子俩才没有摔个四仰八叉。
“爷,我先睡会儿。”
婉瑜说完这话,眼睛一闭站着睡了过去。
博果尔一脸怜惜的看着她,几天几夜精神紧绷,连他这个大老爷们都扛不住,更别说瑜儿了。他抱起婉瑜,婉瑜怀中紧紧抱着宜肯额,三人一同走到床边。
“死小子,咱们先歇会。”
襄亲王府正院里,一家三口抱做一团呼呼大睡。而松溪院,刚刚被乌嬷嬷劝着休息了会的贵太妃,迎来了一位神秘的客人。
“别拿那副清高的样子看我,想活命想报仇就好好说话。”
“哼,鞑子抢了我大明的江山,害死了我的父皇母后。”
如果婉瑜和博果尔在这的话,就会发现,这个被捆着进来衣衫凌乱的女子,正是那日公堂上愤恨的看着阿布鼐的前明公主。
“你还真是前明的公主啊,阿布鼐那句话还真对,能生出你这样的女儿,怪不得明朝会灭亡。”
公主气的涨红了脸,这个鞑子女人汉话怎么说的这么好。
“好了别废话了,你看现在皇帝是谁,还不明白是谁害了你的父皇母后么?”
其实也怪不得这个公主,明朝南迁的时候,她才不到十岁,只知道鞑子破了京城。后来生活颠沛流离,也没人教她别的什么。那天有人告诉她,害死她父皇母后的,就是理藩院中的那个人,她就连夜潜了进去。
计划失败后本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现在竟然活着站在这熟悉的院子里,还有个贵妇告诉她这些。
“那些人骗了我,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贵太妃以一种看脑残的眼神看着她,“先别说崇祯是自己上吊死的,你怎么跑出来的我也不计较。你觉得如果阿布鼐打到了京城,他会把皇位拱手让人么?真正害死你父皇母后的真凶明摆着,你却成为了凶手手中的刀。
你,死后有何颜面,去见你的父皇和母后?”
那前明公主如遭雷击,喃喃自语,“我该怎么办?”
“我可以帮你报仇,不过你得付出相应的代价。”
公主不可置信的抬起头,这些鞑子真的会讲信誉么。
“你还有别的选择么,出了这道门你就是个死。”
“好,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