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抽抽噎噎地让他不要死。
凌辰用下巴蹭蹭他细碎的头发,不知道是在询问,还是只是单纯的自言自语,“叶宵,为什么这么怕我会死?”
事实证明,这问题就不该问。不知道是被哪个字刺激到了,好不容易哄回去的眼泪又跑出来了,没声没息地流,衬的白生生一张脸可怜巴巴的。眼睛紧闭着抽噎了两声,气都接不上来。
凌辰表示能怎么办?自己惹哭的还不是得自己哄。
他不太熟练地拍着叶宵的背,放柔声音,“我们小毛毛不哭了,没事啊,队长不会死的……”
叶宵意识不太清楚,觉得热,全身都在痛,掌心很烫,就像他死死捂着凌辰胸膛上的弹孔时,温热的鲜血不断溢出来,他满手都是。
他记得很清楚,凌辰走之前,把仅剩的一大半营养剂全都塞给了他,揉了两下他的头发,让他在山洞里等他回来。
叶宵守着营养剂,在山洞里等了两天,凌辰还是没回来。他坐立不安,晚上睡不好,总是梦见凌辰倒在血泊里。最后,他还是决定不听凌辰的话,拿着斩水找了过去。
他确实找到了凌辰,但那时凌辰已经受了很重的伤,系在手腕上的减兰他们的铭牌都被血染透了。
他不应该那么听话的,不应该在原地等他。
江灿灿从车顶跳下来时,就看见凌辰低着头耐心地在哄叶宵,当即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游魂一样荡去驾驶室,“卧槽你们随便谁快掐我一下!真不是出现幻觉了?”
减兰很有战友情地满足了江灿灿的要求,重重地掐了他一把,“疼吧?疼就说明不是幻觉。”
她指指后车厢,小声叨叨,“这都哄了快二十分钟了,又担心小朋友高烧掉眼泪会脱水,一边哄还一边喂水喝。”
说着,减兰抱着自己的胳膊打了个寒噤,“太他妈受不了了!要是老子回去把这件事说出来,怕是整个军区都会认为我在讲笑话。”
江灿灿发了会儿呆,又溜达回后车厢,“差点忘了,辰哥我是来汇报的,之前那支雇佣兵在我们屁股后面跟着,坠得有点远,但还是被灿爷我发现了!”
凌辰点头,“继续盯着,等天黑停了车,再看看他们是不是还跟着。”
江灿灿手指贴上额头,行了个不太标准的军礼,又爬车顶上去了。
天渐渐黑下来,凌辰几个人找了个地方停车,生起火堆,拆了鸡腿罐头串上签子烤。
江灿灿跐溜几下从树顶上下来,拍拍自己身上粘着的干树叶,坐到火堆旁边,“那帮雇佣兵还跟着的,我们停下他们也停,就是不知道要干嘛。”
凌辰:“今晚轮流守夜,都别睡太死了。”
感觉叶宵在自己怀里蹭了蹭,凌辰低头,拆了一包体力恢复剂兑水,喂给他喝。
和江木之前猜的一样,小半天下来,叶宵的体温起起伏伏,唯一不变的就是黏人,哪儿哪儿都要凌辰抱着,放开一点就哼哼,反正就是要贴着才行。
江灿灿正啃烤鸡腿啃得欢乐,见凌辰喂叶宵喝水的模样,“噌噌”两声,感叹,“多亏我们辰哥臂力好体力也好,不然抱都抱不动。”
凌辰看了他一眼,心情挺好,没回话。
江木一边吃东西一边翻资料,“叶宵这种情况,不像是单纯的受到水母毒素的影响。更像是一种应激反应——在遇见某种情况时,潜意识里会开启防御机制。所以他即使是意识不清,也只接受你的靠近,我和灿灿还有减兰都不行。”
他说出自己的推论,“我猜测,叶宵以前应该接触过类似生物毒素的东西,不止一次或者两次,并且对他的机体影响很大,所以才会在潜意识里形成这个防御机制。”
凌辰点头,草草吃了点东西就抱着叶宵站起来,“我带他去洗漱。”
等凌辰抱着人走了,江灿灿和减兰脑袋蹭脑袋地挨在一起叨逼叨,“卧槽,辰哥真的已经不是从前的辰哥了!”
减兰点头表示赞同,“十分具有老婆奴的潜质!”
江灿灿双手压压自己不知道多久才能长齐的板寸,“欸你说,难道辰哥是看出灿爷我想抢他老大的位置,然后给他剪头发,所以特意去找了个妲己褒姒来蛊惑自己,给我逆袭的机会?”
减兰一脸嫌弃地看着江灿灿:“你他妈见过扛着长刀踩脸打架的妲己,一对二十唰唰唰不带怕的褒姒?”
江灿灿:“……”
车厢里,凌辰拿着湿毛巾,帮叶宵把身上出的汗全都擦干净,又喂了一次水,才把人放到自己大腿上抱好。
他看了看叶宵右手手腕上有些脏了的绷带,弯腰从椅子底下拖出急救箱,找了卷干净的绷带出来,仔仔细细地在叶宵手腕上缠了几圈,最后还打了个标准的蝴蝶结。
系好后,凌辰用下巴蹭蹭叶宵的头发,喉间溢出几分轻笑,“嗯,我们小毛毛还是这么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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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渡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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