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总管这么多年不敢提淮南王这个人任何消息,就是怕他主子见景伤情,毕竟当年事查来查去没个结果,没有淮南王插手,说谁谁都不信,何况是了解淮南王甚深皇上。
不过,既然皇帝今个自己提了,秦总管说道:“其实,老奴说句公道话,淮南王确实是有混账透顶,可不知道不罪,淮南王并不知道小主子是您和他骨血,当年您要不是不顾忌着他,亲手杀子,淮南王恐怕也受不了这个打击。以前老奴不说,是因为知道小主子事后,皇上您是不会原谅他,可现小主子平安无事,皇上您为什么不告知淮南王小主子事,如此,小主子身份不也名正言顺,有了淮南王势力,一定能如虎添翼。”
皇帝知道秦大海话不无道理,可他心头恨不是那么好消,明明是痛失了两个人孩子,可只有他一个人承担痛苦,九五之尊,连为他孩子报仇都做不到,因为这其中有孩子另一个父亲,这样恨,这样怨,他整整背负了十一年啊,多少个日日夜夜,他夜深人静处,梦到他孩子,无言以对,愧疚难当!
所以即使知道孩子还活着,皇帝心中还是一想就疼,一碰就痛,要不是这些年有着赵天鸣陪伴,皇帝想着,或许他一辈子也不会主动提及齐元,这个令他牵肠挂肚,又恨又爱人。
皇上心思好了些说道:“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朕现已经到不惑之年,是个做祖父人了,那些个恩恩爱爱都是成年往事,过眼月烟。齐元有齐释继承淮南王一脉,朕有鸣儿承欢膝下。朕也不想和淮南王有什么瓜葛,可现不是朕不想就没有纠葛,齐释这个小子,竟敢打鸣儿主意,真是胆大包天。”
秦总管是皇帝回声虫,应和道:“是啊,齐世子胆子也太大了,小主子那么乖人都要给他带歪了。”不过话峰一转说道:“可,以小主子那个性子,要是真把他们拆撒了,恐怕也不是个简单事啊。”
皇帝想了想,决定不去做这个恶人,他和赵天鸣虽然这几年相处甚欢,可缺失那些年,让他这个父亲赵天鸣面前总不自觉就矮了不少,像这种会伤害他们父子之情事情,皇帝觉得还是交给其他人去干。
打定主意,皇帝心中大定,对着秦大海说道:“朕看着,齐释那边也是一根独苗,淮南王怎么可能放任他喜欢个男子,还是他不喜欢之人生孩子。你调动淮南那边势力,把这个消息传回去,越越好。”
秦总管回道:“是,皇上英明!”
可儿等了两天,想看看赵天鸣失宠样子好一解心头之恨。可等了几天都没个消息,让她心急如火,想着要不再把消息传到太后那儿去?
没等她有所动作,可儿就被找了个借口,幽禁冷宫了,直到赵天鸣做了皇帝,多年后可儿才知道当年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能保住命都是佛主保佑。
齐释也接到了淮南王信件,让他放心,他作为齐释父王很能理解他们感情,他不日就要进京,到时候自然有他帮衬,皇帝也不能拿他们怎么样。看齐释心花怒放,喜不自禁告诉了赵天鸣这个好消息。
可赵天鸣心里奇怪:一般父母知道自己孩子异于常人,特别是古代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一个男子喜欢男子,无法为家族延续子嗣,父母能无动于衷,还能特别开明支持?怎么想,赵天鸣都觉得有古怪。
这些天,齐释和赵天鸣并没有多长时间见面,因为皇帝手中好多事都拨给了赵天鸣处理,虽然赵天鸣也曾经给皇帝打过下手,可自己独自一个人完成还是有些难度,于是从早到晚,赵天鸣都耗了御书房。
这让齐释这个看不到赵天鸣人不满了,终于抓住机会,一顿亲亲抱抱,才安慰了一下他被赵天鸣忽略辛酸。
赵天鸣自知理亏,也就随他去了,两个人靠一起,聊天,聊着聊着就聊到了赵天鸣真实身份上去了。赵天鸣也没隐瞒,直接就说了,齐释早就知道也没什么惊讶,只是感到于赵天鸣对他信任。
赵天鸣给齐释透露,其实还有另一层目。
虽然他父皇没告诉他,他娘亲具体名字,可按照他父皇意思,他娘亲必然出自淮南王嫡系,应该和他父皇是出了三服堂姐妹。可能就是有这么尴尬血缘关系,所以他父皇才不会他面前提他娘亲,也是为什么要下了那么多力气把他放乔贵妃名下原因。
可有了线索赵天鸣好奇心就止不住了,他想来想去,自己能信任又熟悉淮南王嫡系一脉除了齐释就是齐释,所以他才会这么老实告诉齐释他狗血身世。
果然齐释听到他不是乔贵妃亲生子,眼睛睁老大;等听到他可能有位淮南王一脉亲娘,直接目瞪口呆,不知道该说什么。
齐释结结巴巴说道:“按你这么说,十有□你生母就是淮南王亲妹或亲姐,可我父王只有我娘一个胞妹,庶妹什么半个也没,我爷爷倒是有几个女儿,可年纪什么也对不上啊。”
赵天鸣垂头丧气,说道:“原来你也不知道啊,真是没瞎了我这么多口水。”
被心上人鄙视了,齐释心中暗暗决定一定要把这位隐藏着淮南王嫡系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