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的很好。”只是话出口总觉得皇上这话说的不怎么对头,这些时日?她在宫里住过有很多回了,怎的问的偏是这些时日?莫非皇上不知她是他亲自下旨指给太子的准太子妃?
惠帝确实忘记了眼前的穆清便是那要和太子成婚的女子,那都是十多年前的事儿了,这些年也并无人提起太子婚事,近些时日提起太子婚事那女子名字也是不提的,太后过寿之日在烛火中他是见过这穆清的,可那时候穆清打扮庄重,妆容也是厚重,与此时一身素净的女子判若两人,遂惠帝一时也连系不起来眼前的穆清便是那大殿上的穆清,只是觉得这女子从长相到气度甚合自己心意,如此便龙心大大愉悦起来了,也自动忽略了穆清自称是民女而非其他。
“吉甫作诵,穆如清风,真是个好名字呐,和你的人很相称”。
穆清正自绷着头皮站在御前之时便听见惠帝说出这两句,诧异之余抬眼看惠帝,见惠帝含笑望向自己,神色间一片亲和之气,遂越发觉得这皇上怎的这样亲和,和父亲口中变幻莫测的人一点都不一样,谢恩之后慢慢放松些许。
“朕近日里政事繁忙,许久都未曾出来过,却不知这芳韵池的荷花开得这样好,若不是今日侥幸出来,怕是要错过这般好景了。”
穆清见皇上直看着不远处的一池子荷花,自己也向池子看去,但见成片的荷叶密密覆了整个水面,或白或红的花朵在雨里飘飘扬扬,很是有股子娇柔劲儿,轻声道“青荷盖绿水,芙蓉披红鲜,这荷花开得真真是极好的,虽说今日下了些雨水,可隔着雨水看过去这一池子的景致也是和晴日里不同的,陛下今日出来的恰是时候呢。”
“当真是出来的很是时候,”惠帝笑着应了,随即像是来了兴致“你且说说芙蓉披红鲜的下句是什么?”
“下有并根藕,上有并头莲。”穆清不知她随口说的这话怎的引起了惠帝的兴趣,不敢发问只得老实回答。
“说说是何意。”
“此句意在说明荷花的根和叶都紧紧连接,荷花盛开,正象征着那人间的情侣,终久相伴。”
“说的甚好,甚好。”惠帝朗笑,只觉得这女子是自己此生从未见过的样子,模样品性才学,身上的韵味,举手投足间的种种都是极好的。
李自中拿着大氅油伞回来的时候便是看见惠帝朗笑的模样,一时间眼皮跳了几跳,直觉得要坏事,忙忙跑了进去,将手中的大氅分给穆清和萧蓁,站在边儿上垂首静默。
也不过是一阵子雷雨,一忽儿时间瓢泼,一忽儿晴日,这会子雨势见小,才不过片刻光景太阳便露了头,穆清见萧蓁脸色实在不很好,遂想着要走“皇上政事繁忙难得偷半日浮生,现下天已放晴,我们也就不打扰,且妹妹脸色不很好,受了些雨淋风寒,须得好生歇着,我们这就告退罢。”
惠帝似是要说什么,看了看萧蓁,确实脸色不好,都白里透青,遂允了,看着穆清一行人逾[愈远,眼神定定。
“皇上,那刘穆清是皇商刘泽业外孙女。”
李自中见一群二八年华的姑娘们走了老远惠帝还未回神,遂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嗯,户部这次是出了乱子,商户之女怎的进宫选秀了?”惠帝随口这么一说,并无多少责怪意,像是户部出错出的正正好一样。
李自中见惠帝这样,便是知道皇上是真的忘了太子妃这么一回事了“皇上,准太子妃也唤作刘穆清,亦是皇商刘泽业外孙女,正是方才那女子。”
李自中这话一出,就见惠帝脸色一变,“混账东西!”也不知这话是在骂谁,总之李自中自是惶恐后退。
“一个准太子妃作何和一个秀女混在一起?!!”惠帝怒骂,李自中不敢言语,跟着拂袖而起的皇上身后疾走。
及至到了垂拱殿,惠帝脸色恢复如常,李自中着人泣了参茶端上去也见惠帝脸色平静看折子,遂以为皇帝没了想法。直至晚膳用过,点灯时分惠帝招他进去说出一番话他方才知道皇上不是熄了那心思,而是一直在想法子。
皇上让他去皇商刘泽业家取回当年下的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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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清今日在芳韵池经受了那样一番之后,回去的路上见萧蓁脸色不好也就叮嘱了几句便回来了,五皇子答应求太后指婚那定是做不了假,方才请安的时候太后也说这缉熙怎的反反复复,好在秀女面圣的时候还未过。
穆清听了放了心,跟太后说今日淋了雨受了些风寒便下去歇着,回到攒花筑一时也没有休息的心思,总觉得皇上今日看萧蓁的眼神里并无多少喜爱的意思,倒是对她亲厚的过了些,那李自中前些日子特意去探看萧蓁也并不是因为皇上喜爱萧蓁的缘故罢,兴许是为了拉拢萧家。
穆清正在窗前沉思,冷不丁便见面前的窗户被推开,正自吃惊的时候窗前的海棠树下露出一只人头,看见此人,穆清立刻觉得自己后脖颈开始火辣辣的疼,都要疼的她受不住了。
“你作何在这里……不要进来!不要进来!”穆清话说完,自己屋里便多了个人。
绿竹v萼在外间候着,这时候听见穆清的惊叫连忙赶了进来,就见隔着一张桌子,自家小姐和五皇子隔空对峙,小姐手里还攥了一方砚台,眼睛大睁的样子像是要和人拼命。
“小姐,五皇子。”
绿竹v萼两人看着这样的状况不知所措,只是犹犹疑疑的站在穆清面前,自家小姐是连大声说话都是鲜少的,这个样子显然是和这屋里另一个人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