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白饭的,就赶不上这样的趟儿。
兴平帝双目正视,仔细打量。
今日他叫人来,其实就是想看看能让他皇祖父特意回京,又能断言天灾的人,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原以为就像他年轻时候微服出行碰见的道士那样,是个看起来仙风道骨人模狗样的老头子,却没想到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眉目濯濯,温和沉静,也就跟他儿女差不多的年岁。
真是出乎意料得很呢。
兴平帝心中诧异,表情亦是浮现着几缕古怪。
但现下地动刚过,实在事多,一时抽不出空闲来做过多探究,他撇去心思,沉声言道:“今次之事,你有大功劳,便且先留在宫中,待明后日事情安稳,皇祖父回宫,再论功行赏。”
既是他皇祖父的老熟人,哪怕心里再多想法,他也不便越过去做什么处置,干脆就搁在眼皮子底下叫人盯着,先看看有什么异处,等那位从业城回来了,再一道相商。
思绪一转,他叫来人,“吴笠,你亲自领着人到玉堂殿去,过后再来回话。”
玉堂殿外面是禁军巡逻的必经之道,私下再叫暗卫过去守着,也不怕生出什么事来。
吴公公忙应了是。
三言两语便定下了话,也由不得宁莞出声儿。
玉堂殿不属内宫,一直空着,吴公公找了个年轻的小太监跑腿,很快就拨了几个宫人过来收拾。
宁莞立在院子里,轻轻叹了口气,“还劳烦侯爷替我与芸枝带个信儿,免得她担心。”
楚郢颔首,取出一块腰牌,“若有事,可去东宫找太子。”
宁莞弯了弯眼,摇头道:“也就一两日,不须得这个。”
楚郢抿唇,隔着袖子握住细腕,将腰牌放在她手上,随即跟着吴公公一道出了门。
腰牌上还残留着些许余温,宁莞愣了一下,不大自在地捋了捋额角散下的碎发。
离开玉堂殿,楚郢便径直出了宫,忙于周边救灾之事。
明衷皇帝是三日后从业城回来的,一到宫中就阔步去了紫宸殿。
兴平帝正在批折子,瞥见那一晃而过的暗紫色长袍,登时放下东西,忙忙给他老人家让了位置,退至一侧拱手请安,“孙儿给皇祖父请安。”
又转向明衷皇帝的无脑跟屁虫太上皇道:“给父皇请安。”
太上皇很有父子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撩撩袍子走到一旁坐下。
明衷皇帝俨然危坐,沉目而视,威严之重叫兴平帝不自觉地又往下埋了埋头。
“京里的情况,朕都已经清楚了。”明衷缓缓开口,“你做得不错,这次地动之事处理的很好。”
难得听到皇祖父一句夸奖,兴平帝眉梢上扬了扬,因为那群狗官憋的一肚子火气瞬间散了不少,面上却还是一片严肃恭谨,回道:“都是皇祖父教导得好。”
明衷皇帝点点头,“宁女在宫中玉堂殿?”
兴平帝说道:“是,皇祖父,你看怎么处置……”
太上皇喝了口茶,“什么叫处置?我儿啊,你真不会说话。”
兴平帝抽了抽嘴角,“是,您二位看该如何赏赐。”
明衷皇帝沉吟片刻,“自打回京来,宁女的问题归处,朕一直暗有思虑。月前就有些想法,只是一时拿不大准,便暂且搁置了,如今地动之事倒是个契机。”
他顿了顿,吩咐吴公公道:“这样,叫翰林院来人拟旨。”
兴平帝不解,“皇祖父?”
明衷皇帝站起身,说道:“就这么定了。”
兴平帝,“定……定什么?”您老人家倒是把话说清楚啊。
明衷皇帝抬了抬眼,紧绷下颌,“揽招国师,为我大靖所用。”
兴平帝懵了一下,“皇祖父,不上朝再商量一下吗?”虽然那姑娘有些本事,但这也未免太过草率了些。
明衷皇帝斜睨过去,这个想法在他脑中盘桓了很久,从业城回来,一路所见更是加重这样的心思。
当年的淮江南大地动,至今想起仍叫他心惊胆寒,那个时候若有人能提起一句,何至于横尸上万,哀鸿遍野。
他心中感慨,态度是十分强硬,“没什么好商量的,这件事朕说了算。”
言罢,又思及幼时对方突然消失之事,不大放心,再道:“就这样,即刻拟旨,稍后朕亲自去一趟玉堂殿,明日就让宁女跟你一道上朝露面。”
太上皇附和道:“朕也去,玉堂殿朕也去,明日上朝朕也去。”他要去看热闹。
兴平帝:“……”完了完了,皇祖父他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卡文了,好痛苦,从早上扣扣索索到现在,对不起!
……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尽人事待天命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尽人事待天命 240瓶;timothee 38瓶;lqron、永远睡不醒的喵 30瓶;·有鱼·、janeeexxx 20瓶;30090961 19瓶;小盒才不是甜豆 14瓶;璨月雪儿、是经经啊 10瓶;绕路点点 2瓶;赤兔麦城送忠魂、魔悟到怪、沐沐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