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有力的手臂揽到她眼前,一只手蒙住她的双眼,另一手挑着她的下颚,微微侧过她的头,在她唇上迷恋地啃噬。
“师兄……你……”林白起内心躁动,喉头黯哑,心酸得几乎说不出话。颤抖着忍了良久,才道:“我就知道你也忍不住的,我就知道……”
蒙在林白起眼上的手指修长温暖,林白起看不见师兄,也不敢转过身看他。她觉得自己看到那个人,必定会忍不住哭出来,甚至可能心痛得死过去。这个人与她两年未见,然而仅仅只是皮肤的温度,也能让她立刻知道身后的人是谁。
萧宠一直在她身后,一直沉默着,然后变戏法似的变出一条宝蓝色的锦带,蒙住了林白起的眼睛。
***
萧宠走到林白起面前,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放在宽大的贵妃榻上,如强迫一般用另一条锦带绑住了她的一双手。
“师兄,你……”林白起不安地扭了扭身子。
“乖,师兄护着你。”低沉黯哑的声音在林白起耳边响起。
这句话似魔咒一般,让记忆翻江倒海般地涌入林白起的脑中。她是那样的想念着他,声音、容貌、气息,无一处不让她着迷。
林白起柔顺地展开身子,任凭身上的人细细地怜爱着她,那么用力,那么灼热。
随着师兄的动作,她的眼中一闪一闪地尽是两年前,那个在凤凰树下穿着玄色风雨服的人。那时也入现在一般是初夏,这人上衣的领口一敞到底,露出彪悍的胸肌和坚硬结实的八块腹肌。他那墨蓝色的披风随意搭在肩上,胸口处系着四根银色褡裢,这身装扮衬出他精壮修长的身形,尤其一双裹在鹿皮筒靴下的长腿,充满力量。
这是记忆中最后一次见师兄时的画面。林白起的眼中是一片黑色的,她看不到身后的人,于是只能想象着这个画面。
莲灯在一点一点的变短,直到灯中的蜡烛烧成一堆烛泪,萧宠才准备抽离。此时的林白起却突地像是着了魔障一般,不管不顾地环住他的背,一双长腿紧紧绞在他身上。
两年了,她日思夜想,相思成灾,今日终于得以相见,怎么能这样放了他走?
“师兄……”林白起的嗓子已经叫哑了,只喊了这一声便不能再言,只是两只手越收越紧,不自觉的颤栗让她几乎无法支撑住自己的身躯。
萧宠一动不动地任由她抱着,也不知过了多久,才终于听到他极轻的叹息。
“不想师兄走?”萧宠在她耳边低语。
林白起颤抖着点头,眼泪终于顺着宝蓝色的锦带流到床上。
师兄应该是恨她的罢?两年前她在洞房花烛夜后,将师兄从艳红的喜床上推下,让他领命到君术辉身边,时时往凤鸾城传出情报。这样的事情,师兄怎么会不怨呢?只是除了师兄,还有谁是她白王绝对信任的?再没有第二个人了……
“对不起……师兄对不起……我并没有想过灭君术辉需要这样久,两年了,若是继续这样等着,我便真的不能活下去了,我活不下去……”
萧宠看见她的泪,一颗心都被她哭软了。他捏住林白起的手,在她手背上亲吻片刻,又将一封密函放在她手中,轻声哄她:“乖,别哭,师兄很快便回来陪你。”
林白起仍是不愿意放开他,却突地感到两眼一花,便如断线的风筝般跌在榻上。她缓缓抬起手,解开蒙住双眼的锦带,看见的只有忽明忽暗的烛火,和如雕塑一般站着的小段。
她坐起身子,捻着贵妃榻上的一颗琉璃珠子,轻弹向严小段的颈窝处。严小段发觉自己能动时,看到的只有面色苍白的白王,和她紧紧攥住的那封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