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想到这个,乾元帝就觉得透不过气来!
宸婕妤见他不快,摇摇摆摆地上前施礼,露出了皎洁清冷的侧脸,叫乾元帝的脸色微微缓和了。
“并不是什么大事儿。”夷安笑了,见乾元帝垂询,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急忙回道,“才婕妤正与我说,没见过好东西,陛下的一套头面就叫她开了眼界心中不安了。”见那美人儿脸色微微一变,长安县主就在乾元帝冰冷的目光里欢快地说道,“我劝了婕妤几句,说也不是世家女,宫人出身,得了陛下的宠爱就很不得了了,怎么好斤斤计较呢?也没有这身份不是?多给您掉价?”
“陛下!”宸婕妤突然有种百口莫辩的感觉。
乾元帝死死地看着夷安,他是不信她的话的,目光落在了宸婕妤身后的一个宫人的身上,见她迟疑了片刻,微微点头,看向宸婕妤的目光就不善了起来。
他所以宠爱这个美人儿,一则是因她确实年少美貌,况一副清高孤冷的模样,叫他心中起了一种格外的感觉,另一个,却是因这美人出身管妃宫中,他再傻也知道有项王在身的管妃不会与薛皇后和睦,又是个没有根基的宫女,宠幸起来安心,因此捧她起来,如今想不到的,却是这女人竟然这样贪心,连他的赏赐都不知足了!
到底是宫女,比不上世家女的高贵!
心中给宸婕妤下了个注解,只是到底是自己如今喜爱的女子,况宸婕妤有种叫他迷恋的清高,如今正是热乎的时候,乾元帝便淡淡地应了,没有呵斥。
“我就说,陛下心怀若谷,况到底是管妃娘娘教导出的好人儿,哪里会与我计较些口舌呢?”夷安见宸婕妤不安地动了动,便与乾元帝笑道,“婕妤最是心善的人,方才还在与我说从前可怜我的两位表姐,说是姐妹呢,也不知陛下做了什么,叫婕妤生出了这样的感概。”
说完了这个,她四处看了看,见萧翎还好,唐天抱着七皇子呆呆地看着自己,就在心中觉得这家伙素质不行。
没见过大风大浪的感觉。
“婕妤与我们抱怨,虽不安,我们也只好听着。”萧翎一点儿都没有对无助的女人落井下石的负罪感,此时很快地说道。
乾元帝听到夷安的这句话,已然大怒!
薛家两个“真爱”把他的心伤的透透儿的,叫如今他都不敢相信女人的真心了,没有想到他才心有回转,竟然他宠爱之人就对那两个东西心生同情!
不与他同仇敌忾,这就是辜负了他,对他的背叛。
或许,管妃与薛皇后投诚了?拿这么个美人儿迷惑自己?!
想到宸婕妤床笫之间的确与自己说起过从前的那两个薛家的昭仪,乾元帝就觉得自己真相了。
这是薛皇后推出来的迷惑自己的人呐!
“陛下听我解释!”宸婕妤浑身发抖,这才明白方才应了夷安什么,此时恨不能长出八张嘴来转圜,况感觉到帝王愤怒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这柔弱的女子,霍然想到的,就是那被抽得遍体鳞伤,生不如死的薛家姐妹!
“婕妤这样害怕做什么?”夷安温柔一笑,和气地说道,“陛下心胸宽阔,素来温和,您这小模样儿,竟仿佛陛下是个残暴的人了。”见宸婕妤一双愤怒的眼睛看过来,她望着天边儿笑起来,笑嘻嘻地说道,“前些时候,您还说韦妃娘娘礼佛是个慈悲的人,如今韦妃娘娘与皇后娘娘好的很,听说给皇后娘娘抄经祈福,四皇子快马加鞭从拢州送来了净水,巴巴儿地求到皇后娘娘面前要那些净水,原来,竟是在忧心陛下么?”
忧心什么呢?讨了净水做什么呢?
大概,就是浇灭皇帝陛下心中的残暴,潜心礼佛?
想着宸婕妤仗着得宠,竟然敢拿乾元帝说事儿与薛皇后要东西,夷安便微微一笑。
不治她,还不叫宫里都觉得她春风得意,连皇后娘娘都压倒?
“四皇子对咱们皇后娘娘,就是这样孝心。”说完了这个,夷安见乾元帝已然拂袖而去,不由看着那个绷着清冷,眼神惶恐的宸婕妤笑了。
“县主这是……”唐天腿软,嘴角抽搐地问道。
“这姑娘不错,装得一副好模样。”长安县主回头,露出了一个叫天光都失色的笑容,叫人惊艳,笑呵呵地说道,“不过她不知道,我最喜欢伪君子了。”
招惹了真小人,大概就与她咬在一起死磕。这种随时要绷住脸的伪君子,想翻脸都不敢的,她最喜欢了。
没有了清冷的模样,她还混什么呢?就是知道这个,哪怕叫夷安挤兑到天边儿去,她也得忍着。
“四皇子……”萧翎见夷安发了坏,此时撅着尾巴的小模样儿,不由心里痒痒的,想摸摸她的头发。
“他对姑祖母孝心,咱们不能叫他做无名英雄呀。”夷安眯着眼睛在唐天“你颠倒黑白”的目光里和气地笑道,“怎么着,也得叫陛下知道他的心,好好儿地夸奖他,对不对?”
“你总是为人着想。”被美色迷住了眼的昏聩郡王轻声说道。
唐天虚弱看着这两个天生绝配的人,搂了搂怀里的七皇子。
“将军,脸色这么难看,是因为小七方才,说错话了么?”七皇子是个敏感的孩子,觉得方才说了唐天“硬”,他的脸色就很奇怪,心里就有些不安,对了对自己的手指,突然福至心灵,急忙补救地拿胖手指戳了戳震惊的唐将军的胸前,见他霍然低头,咧着豁牙讨好地说道,“现在,你软了……”
这样儿,就不会与他见怪,会喜欢小七了吧?